人物
事實上很多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任何人的推斷和聯想都是不正確的。是環境選擇了人,而不是人選擇了環境,隻要我們還是一吃喝拉撒活著,那麼就要守規矩。
——廖文宇
張興龍沒瞧得起廖文宇其人,即使李正凱那幫人背後的勢力他也不過是加點小心。真正讓他放心不下的是羅家這個龐然大物,人是一切問題的根源,是事件發生轉折的節點。
H省洪門的勢力很強,強大到隨便掰根汗毛都比包文來這等二流團夥的腰身還粗。由於曆史傳承原因,h生洪門繼承了原東北洪門的最大遺產,這其中不僅僅是人,還包括了數量龐大財富。
洪門分裂了,是張興龍老爹犯上作亂的遺憾,直至其身死因此亦不能瞑目。江湖行事最重名號,最重道義。H省洪門與其他兩家一脈相承,同氣連枝,自然不能肆意起事。
但是現在擺在張興龍麵前的卻是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劉通的後人出現了。
眼下包文來掌管j省洪門,為張唯正馬首是瞻,相反倒是曾經一個戰壕裏算計過羅家的翁哥到開始起刺兒了。
濃黑如墨的積雨雲中響起的是滾滾雷聲,花老三和張唯正隔案而坐,兩人膝前正是一盤戰局焦灼的紅黑棋局。
“龍哥,你看這人你要怎麼處理?”花老三摸了摸花白的頭發說道:“老劉家的人來咱這了,萬一給阿甕知道了,這話好說不好聽啊。”
“阿翁這人,心眼多,心也狠。”張唯正兩眼緊緊的盯著棋局嘴裏不置可否的說道:“j市那邊怎麼樣了?”
“大哥啊,我真是不知道你這麼安定是哪來的。”花老三愁眉不展的說道:“張唯正和冷誌強這倆人要我說就不該留,當初,咱洪門兄弟帶了兩黃一白的大禮去拜山,當時這廝多狂啊,麵都沒見就給擋回來了。”
兩黃一白和三刀六眼都是江湖上流傳甚遠的黑話,前者是拜人後者是整人的。兩黃一白指的是黃金,黃銅和銀票。
銅就是金,銅是用來鑄錢的。
“當初是當初。”張興龍臉上露出一副以德服人的樣子說道:“人與我一尺,我與人一丈。現在隻要咱們幫他把n市奪回來,他們自然是誠心歸附的。”
花老三說道:“龍哥,我看你這是養虎為患。你看看咱們這幫人,都老了,刀都握不緊了,你再看看現在江湖上市哪些人再上位?廖文宇、陳升旭、甚至祖家那個小字輩,都他媽的名生大的很。”
“哼,廖文宇。”張興龍啪的一聲將手指拍在了桌子上說道:“廖文宇其人可恨。”
“大哥,你給我交個底,當初你找來他們一夥幾個兵痞子,是不是也沒打算讓他們活著離開?”花老三摸著自己的兩撇胡子說道:“眼下文舉那邊的探子傳來消息說,李正凱那邊漏了馬腳,現在下麵這些舵主也一個個的對j市這塊肥肉蠢蠢欲動。大哥你看……”
張興龍虎目微闔,他冷聲說道:“許我不仁,卻不能讓他廖文宇不義!”
……
鐵西轄區的一棟土樓裏,正冒著朦朧炊煙。一夥便衣警察便在一個中年胖子的領頭下進了樓道。
領頭這人便是文舉。
砰砰,敲門聲。
“幹嘛的?”幾個馬仔正蹲在電視機旁邊打撲克,一個光著膀子的女人正在廚房煮麵,就聽見了門外的敲門聲。
“收衛生費。”便衣警察捏著嗓子懶洋洋的說道:“一個單元十二塊五,輪到你們屋交一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