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可看性就在於,其情節發展的不可預料和跌宕起伏的意外事件。而本文也是如此。廖文宇掌握的信息資源和人脈關係雖然沒有辦法和白銅山以及張唯正這些人比,但是他的人生際遇也堪稱傳奇了。相應的他見識也正在增長,他的成長來自於老貓的狡詐,朱強的陰險,以及張唯正的虛偽。
但是直到此時他成長成了一個言語之間便可以取人性命的江湖匪首之時,他依舊沒有停止過對自己身問題的總結。在n市剩下的這幾位數得上名號的人物中,唐大腿和張唯正與廖文宇的關係現在已經擺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廖文宇站用腳踩著馬路牙子暗暗用力,他睜著眼睛用力的看著這個寧靜的夜晚。也已經很深了,四周如湖水般寧靜,寧靜中等待的感覺讓廖文宇生出一絲躁動,這種情緒很久都沒有過了。那情緒就參雜著興奮、期待、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緊張。
廖文宇在學校時持械傷人,那時候是憤怒。後來和老貓廝殺,心裏是充滿怨恨。那些事情廖文宇可以對別人說出一堆的理由來堵住他們的嘴,但是此時,他算計張唯正卻是無可厚非的欺師滅祖,莫名其妙廖文宇心裏冒出了這麼個詞彙。但是他沒有猶豫不決,葉雨薇含著眼淚的笑臉在他的心裏一閃即逝。
清冷的月光將廖文宇臉映襯的有些冷漠,但是如果這個畫麵拉遠,將他身後的諸多文興堂兄弟也納入鏡頭,那麼這個時候修飾他的詞語應該是蕭殺。
十二點十五,淩晨一刻。日期變成了八月十一日,對麵的街邊停下了一輛本田雅閣,六十年前日本人用刀槍征服了中國人,六十年後他們商品征服了中國人。
一個裝束考究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了車,‘磅’的一聲金屬打火機的光亮加上清冷的路燈照亮了男人的臉,廖文宇認識這個人,這人是張唯正的司機。叫程強,張唯正團夥裏為避免他和冷誌強的稱呼重名,所以從來不叫他強哥,他們叫他四哥。張唯正,冷誌強,湯彪,這三人之後便是程強、程四哥。
這裏是張唯正駐腳的一家洗浴中心,名叫宏成。午夜過了之後整條街就看它一家的霓虹燈還亮,特別好找。這家洗浴就在方成龍的場子對麵,方成龍出門便跑進了宏成洗浴報信。這也是廖文宇要的。他不怕張唯正,他想知道湯彪是如何反應,幸好這時候來的不是湯彪。
程四哥靠著汽車深深的吸了口煙,他知道廖文宇這個充滿野心的年輕人,他現在必須除掉他。他拜如張唯正團夥已經很久了,他一直在冷誌強和湯彪之下,並非他無所圖,而是他所謀甚大。他要的是n市一哥的位置。
現在的機遇千載難逢,不想做紅棍的青皮不是好青皮,不想做老大的紅棍不是好紅棍。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程四哥叨念了幾句,決定把自己弄成個文人,因為最近他包了個中文係研究生。
有人從道路的兩旁疾行過來,他們的代步工具都停到了離這裏幾十米開外的道路兩旁。他們隻著一件拳擊背心,肩膀上紋龍畫虎,手裏提著的,他們的眼神比手裏的刀兵更鋒利。這群人在程四哥的車邊站定,人數約有一百五以上。
廖文宇打量了一下街對麵的對手。他挺起了腰杆,轉身看住了這群穿著迷彩T恤的年輕人,他們或有躁動或有猶疑,但是每個人的腳步都是堅定有力的。文興堂幫規第五條,於他人堂口廝殺,未有大哥號令,膽怯後退者,死於萬刀之下。
“都準備好了嗎?”廖文宇掀起衣襟,兩柄斧頭已經插在腰際,兩柄三棱刮刀一左一右懸在了股間。他的聲音嘶啞,卻又擁有悍然巍峨的力量。隱隱之間,透著股令人心悸的瘋狂。
文興堂嫡係骨幹踏前一步,最早追隨廖文宇的那八個兄除了唐舉之外,另外八人皆在此列,薑偉天、廖文武、大個、啞巴、蠍子、吳斌、九指兒、沙洲、黎智勇等人緊隨其後。他們有的滿不在乎,有的麵色平靜。但是當他們看向廖文宇的時候,都將自己的情緒收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