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場拆穿的感覺,許多年不曾有了。
鬱庭柯生就性冷,對誰都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可最近,他確實發現自己越來越像個正常人了。
不過,就算被看穿了又如何?
他還是那個我行我素的鬱庭柯,說話時,也還是那副怎麼聽怎麼欠抽的口吻:“隨便你怎麼說好了,總之,那塊地我有別的用處,小叔你就別費心了。”
“哪怕,我二哥為了得到那塊地,再將鬱晚送到曹局那裏?”
鬱庭柯:“……”
不提那個姓曹的老東西還好,一提,鬱庭柯的火氣就蹭蹭蹭地往上冒。
若他還在部隊沒回來,別說是一個曹濟文,十個他也能想辦法治得他服服貼貼,但現在,他雖還是能借用以前的關係,可欠下的人情就十分不好還了。
有些重要的關係網,是應該用在最關鍵的時候,而不是處理曹濟文這種垃圾。但,他畢竟是個血性的男人,嘴上不說,心裏早已想好了收拾那把老骨子的辦法,隻是,也沒有必要跟司燁城特別提這個就是了。
不過,不提這個歸不提,但司燁城話裏話外的意思也很明顯,鬱庭柯並不想表現出一副關心鬱晚的樣子,可這件事,他卻不能不管:“怎麼?二叔這是賣女兒賣上癮了麼?”
這話聽起來輕浮,可仔細品味一下鬱庭柯當時的口吻,就能知道他到底是用什麼心情在說這種話。
司燁城很了解,順勢就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我二哥想要的東西,向來是不擇手段,不過,平時他平時做事並不會做的這麼‘難看’,可這一次,他不惜用親生女兒來綁著你,也足以證明了那塊地對他的重要性。”
語落,司燁城又補充地說了一句:“又或者說,他有必須要得到那塊地的理由。”
確實有理由,不過鬱庭柯也不會告訴司燁成,他就是算準了鬱南城要那塊地的理由,才敢鋪就未來的一場‘豪’賭。
隻是,這種事,也同樣沒有必要跟司燁城提就是了。
“寸土寸金的地方,他自然想要了。”
他口氣仍是淡然,司燁城卻暗了眸:“如果隻是這樣,他不至於拿小宸的命來威脅鬱晚……”
鬱庭柯:“你說什麼?”
“字麵上的意思。”
司燁成沒有過多地解釋這些,隻在放出重料後直接問他:“庭柯,那塊地能不能讓給我?”
“讓?”
“二哥不至於白問你拿那塊地,一定是給過價的,他出多少,不夠的,我來補。”
聞聲,鬱庭柯先是笑了一下,之後,眼光都變了:“你買得起麼?”
買不買得起,這確實是個問題,司燁城這時笑得都有些苦了,但還是很堅定地表示:“也許要用盡我畢生所有積蓄,不過,隻要能幫到她,對我來說就夠了。”
是嗎?原來是這樣嗎?
原來就算是確定有血緣的叔侄了,司燁城還是想要霸著英雄救美的機會不肯死心麼?
鬱庭柯那時笑笑,隻是笑意,再不達眼底:“那我就更不可能賣你這塊地了。”
“為什麼?”
鬱庭柯勾唇:“還能為什麼,自然是不想便宜的鬱南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