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尷尬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於是那個給幕桓風的補藥隻是何妃單純地給幕桓風補身體用的嗎？
“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喝道那樣的藥的？”
“額……我、我……”碧水想了半天腦子裏立馬有了主意。“是那個我貪吃去禦膳房偷吃了主子的東西……”
“那你怎麼會倒在舜禾宮的門口？”
“我……怕自己快死了，然後之前我曾經在舜禾宮做過事，和那的人比較熟……”
“我還很好奇，你對淩莞似乎很了解的樣子，但你剛剛說了我和她那麼多處的對比，唯獨不說眼睛，我和她的眼睛相似嗎？”
碧水正經笑笑：“我倒是覺得，我和洛姑娘你的眼睛倒是蠻相似的。”碧水抬眼與洛雲鏡四目相對，洛雲鏡剛剛的笑意漸漸收斂，盯著碧水的眼神，那看上去幹淨純粹的眼神暗藏著那麼多的不一樣，甚至對她還有那麼一絲敵意呢？
洛雲鏡想不明白，她和碧水是第一次見麵，更何況昨天她還幫了她，不是嗎？
碧水立馬笑開道：“這次可謝謝洛姑娘了，奴婢現在也是滄瀾院的人，所以姑娘日後有何事盡管吩咐。”
碧水穿好鞋子，將碗也一並帶走。“奴婢先告退了。”
“碧水！我知道你對淩莞小姐的感情確實很好，但你不用這麼排斥我吧？”
“姑娘言重了，奴婢沒有任何討厭姑娘的意思，隻是不希望姑娘和他人作什麼比較，別人比較也就罷了，若姑娘自己還把自己和他人比較，便不可能得到別人真心實意地對姑娘了，那樣的感情隻能是替代品，望姑娘明白。”
“你是在教訓我？”洛雲鏡的語氣裏藏著一絲冷。
“碧城究竟為何而來，姑娘又為什麼會跟著來，別人不明白，但姑娘心中該是明白的。我算是半個碧城人吧，沈城主的事跡我還是聽過的，為了鞏固自己的位置可以犧牲自己的妹妹，如今又遇上繞不過去的坎前來求和，還帶著碧城色藝雙絕的洛雲鏡姑娘，隻是我這樣什麼都不懂的小宮女想想都明白，如今我真見到姑娘才真是明白了沈城主的用意絕非這麼簡單。”
“你可不是一般的宮女，連你都能想得如此透徹，怕是你們的皇上心裏更是如明鏡一般，那依你所見，碧城究竟有沒有的救？”洛雲鏡是第一次看見千代國中有如此心思縝密之人，碧水的好心勸解也不過是為了報答昨天她的“舉手之勞”罷了。
洛雲鏡想，沈望啊沈望，連一個剛剛見麵的人都能如此為我著想，那麼你呢，要把我當成一件物品送給千代國，即便這樣真的能挽救碧城嗎？
“碧城離這可遠了去了，碧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奴婢不敢妄加揣測，隻是在奴婢的心中，若是一個男人要解決一件事非得依靠女人才能解決，要麼是這個男人太無能要麼就是這件事就算是玉皇大帝也解決不了。”
碧城的氣數究竟如何，洛雲鏡心裏還是明白的，她從來沒有奢望過碧城其實還有救，隻要沈望稍加一把力便可以化解，她心裏知道她要呆在千代國的任務隻是一個，用美色去勾引當今的帝王，換得碧城短短幾十年的和平。
如碧水所言，她現在的想法真是太天真，她現在所謂的犧牲根本就是不值得。
碧水走後，從床後麵走出一個人。
他麵色凝重，剛剛碧水的話他都聽見了，並且都戳中了他心中的傷疤，以前他是犧牲了沈雲裳，自己的妹妹，他少年做了一城之主，城中有一項不成文的規定，每一任城主在登位時都需要選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女眷作為祭天儀式的“祭品”，以保佑碧城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沈家子息稀少，唯有沈望唯一的妹妹沈雲裳作為祭天儀式的犧牲品，他掙紮過反抗過，但抵不過那些腐朽不化的老頑童。
“雲鏡……你再忍一忍，若是還有辦法我必定不會再犧牲你……”沈望哽咽地說。
洛雲鏡的話又狠狠地刺激著他：“那再也沒辦法呢？”是啊，再也沒辦法了，他還是要為了碧城的和平犧牲掉洛雲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