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崢眯著眼便去瞧台下正心虛著眼珠子四下晃著的唐然,唐然隨後也回了唐崢一個笑眯眯的笑容,便知這瘋姑娘多半也早就瞧出了唐恒,到底是親傳弟子,哪還能有認不出了這親傳師傅的道理?
唐恒笑了笑,這是這笑容看上去卻是說不出的僵硬,上半張臉看著是笑著的,下半張臉嘴角的弧度半分也沒得提一下,麵癱著一張臉,看上去尤其的古怪。
——這人皮麵具看著可不怎麼樣。
唐崢心下不由嗤笑了聲。
“師傅來尋人了,我本是隨著一道來的。後來聽說你也來了,我也就來了。”唐恒持著手上的隨柳刀,眼神一閃,麵癱著張臉,忽而正正經經地說道,“我想見你了。”
唐然一伸手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心道一聲,幾年不見,師傅說話的本事怕是越發的高了,心下又默念了一,二,三……
隻聽得鏗鏘的一聲,唐崢手上的那柄軟劍便挽了個漂亮的劍花,一抬手便壓上了唐恒手上的那柄軟刀,一刀一劍都是軟兵器,兩相一對上,那刀身劍神便宛如靈蛇一般的纏繞在了一塊,偏那一刀一劍又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神兵,刀身和劍身雖然極軟,刀刃卻是實實在在的鋒利,又聽得一陣像是爆竹一般劈裏啪啦的聲響,那纏上的刀劍在來回推攘之間又閃過了一陣金色的漂亮的火花。
台下胡鐵花忽然嘀嘀咕咕地說了一聲,他耳力極好,唐恒正正經經地說著那一聲“想見你了”,他倒是原原本本的聽著了,心下一愣,卻難免覺出了幾分古怪,怎聽著怎麼像是人對著大姑娘的說話呢?
“你贏不了我。”台上唐恒又湊著唐崢的耳根子說起了話來,“我也贏不了你。”
唐崢眯著眼說道:“我能殺了你。”
唐恒道:“你殺不了我。”
手上的長軟劍不經意間似是已經繞著唐恒的右臂繞了上去,唐崢的手上的動作看似紋絲不動,然而手腕間極為細小的抖動竟已能控得那長劍如同他的左膀右臂一般得心應手,唐恒腳下猛地一個使力,竟忽然從唐崢的□□滑了過去,反身又湊至了唐崢的耳邊說話,“你舍不得殺我。”
唐崢臉皮子一抽,腳下使著小八卦步,側身從唐恒的腋下又滑了出去,道了一聲,“你何時竟哪來了這麼厚的臉皮?”
兩人便在台上一進一退,手上的一刀一劍纏來繞去,銀光閃閃的,看著倒也是十分好看。忽見唐恒手上的那柄軟刀歪著緊貼著唐崢的左臂砍了下去,看著似乎凶險萬分,待隻進了分毫,便要削得了人骨肉,唐崢挑了挑眉,下意識的便要往身後退,與持刀而下的唐恒經了個側麵,又見唐恒忽然兀的一扭頭,便正對了臉,唐崢眯著眼下意識地又要退了,手上的逐流劍先行一步已經按上了那人的脖頸處,也不知怎的,唐恒此時卻竟然半分也不退了,唐崢正要張嘴且道了聲,“看我且殺不殺得了你?”怎料,唐恒此番不僅不躲,卻陡然傾身而下,唐崢手上的動作下意識地一退,一愣神之下,便由著那人的嘴唇擦著自己的臉頰一閃而過了。
唐恒收了手上的隨柳刀,倒是爽爽利利地說道:“恩,我輸了。”
此番的動作極快,便是台下能有這眼力瞧見的都在少數,還要正巧對了這兩人的位置……
胡鐵花忽而道了聲,“無恥……”
一旁的楚留香一點頭,也道了聲,“無恥之尤……”
唐然一捂臉,道:“果然越發的無恥了。”
……
唐崢火氣一上來,忽見手上一陣銀光閃過,右手的軟劍又向著這人的臉皮直直地刺了過去。
唐然見了,驚得忙在台下喊道:“堡主莫要衝動!”
卻見那唐恒也不躲不避,唐崢手上的劍尖便挑著這人臉上一層薄薄的臉皮掀了起來,露出一張瞧著十分秀氣,卻偏偏死死地板著的一張死人臉皮。唐崢使劍的時候瞧著似乎不怎麼經意,然而劍上的動作卻不曾傷了這人的皮下的那張臉皮分毫,倒確實是使得一手十分精妙的好劍法,手上的力道更是把持得分毫不差。
說來那張人皮麵具下的臉皮瞧著也不是十分特別突出,五官隻能說是十分清秀,看著隻是讓人覺得十分舒服,氣質很好,卻到底不及唐崢麵上那張好看得近乎有些邪氣的臉皮,隻是瞧著似乎尤其的白,像是一種不怎麼見過陽光,近乎病態的蒼白的膚色。
“我瞧著你的新臉皮實在累贅得很,你原來的那張臉皮倒也不是那般見不得人,不如就我先替你揭了吧。”唐崢也收了劍,隨後便笑眯眯地說道。
……
作者有話要說:手機跟新有點慢這周差不多就要從老家回來了……順便我輸入法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