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許多際遇仿佛是天定的。
2001年的一次西域行,讓我結下了一次次善緣。在蘭州黃河邊結識了康大爺,因了康大爺的遺囑,於是有了與康大哥的書信來往和我筆下的《懷念康大爺》一文。在列車上與甘肅各市消防支隊警官的相識,讓我寫下了《與大兵同行》,也因了其中嘉峪關一位警官為我講的故事而豐滿了我筆下的《中國紅》一文,《中國紅》也是我業餘寫作生涯中的一次突破和最愛。因為這些,在西部的報紙常常有我的文章出現。所以我總是心存感激。
康大哥今年“十·一”假期不遠千裏來到了通山。我們全家熱情高興的接待了他,就像接待一位多年在外突然回家的兄長。康大哥高大的塊頭,典型西北人的憨厚和敦實,從他健談的話語和舉止中,常常透露著他的文化素養和樂觀開朗的兄長風範。康大哥開闊的胸懷讓我們受益非淺,康大哥說人不是來索取而是來奉獻的,為整個社會奉獻,他說他從無害人心,總是多做好事,逢山開路,遇水架橋。他還說,我們都愛寫作,要有社會責任心,用筆揭示和讚美生活的方方麵麵。
我們首先陪他在通山城內轉轉,看了通羊河、鳳池山。他說通山人傑地靈、依山傍水,但要保護好通羊河、河道汙染太大需要修整,因為河是一個地方的血脈。第二天去了九宮山,他對九宮山更是讚不絕口陶醉怡然,他說“泉崖飛雪”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盤”,在“雲中湖”和其它景點,禁不住像孩子一樣高聲呼喊。
在“黃鶴樓”長江邊,康大哥沉思凝望,百感交集,他說武漢的古老文化是一份曆史的底蘊,但現在和眼前的讓他最受益和感動的,是沿路的交警提示標語“安全才能回家”。
許多事情總是那麼湊巧。
送走了康大哥,又接到嘉峪關警官的電話,說他們去年那批消防幹警又到武漢集訓20天。於是在周六的那天,我同好友帶上我們通山的特產,正紅的桔子,來到了武漢“軍事經濟學院”,看望這些曾一麵之緣而又那麼熟識的大兵們。
見麵了,大夥都趕過來看我,相互問候別來無恙,那份真誠讓我感動。中飯後我們一行10人乘“的士”到外灘看江水滔滔,站在沿江的欄杆旁,我竟有“極目楚天舒”的感慨。望著滔滔遠去的江水,嘉峪關的警官說:“要是我們那邊也有這樣的水那該多好,98年你們抗洪,我們抗旱,我們那邊很少有你們這邊滿目的綠色花草,我們很少下雨,家裏從來沒有雨傘”。我開玩笑說:“那可遺憾,下雨天滿街雨傘可是一道獨特而美麗的風景哦!”外灘真的很漂亮,許多來去過往的遊客流連忘返,滔滔江水,汽笛長鳴就在眼前,那多彩的風箏飄在天上,像一個個美好的少年夢。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常常往來於武漢,總是淡漠得沒有了感覺,其實武漢是美好而大氣的,是粗獷和細致的,是古老和現代的,湖北人也是直率和精明、勤勞和創造的結合體。體會著西北人的質樸,厚道和親和力,同時也感受著湖北人的風采!
遊過外灘後我們就告別了,我們這些人,也許幾十年甚至一輩子都難再見上一麵。告別的時候,我們握手互道珍重,刹那間,心卻有些不舍和難過,好在大家都是坐上“的士”揚長而去,也就沒有了古人那份碼頭惜別,長亭相送的斷腸和悲切了。隻是古人的句子,幕然跳入我的心中:“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我總是信奉好人有好報,好人結善緣!
2002年10月16日夜於鳳池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