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後記(1 / 2)

文學圈裏的摯友們,凡有新作問世總要相互贈閱。《蛙鳴》出版後,自然也約定俗成地寄出。很快有友人來電話二位也寫起兒童文學來了?不錯。下文就是刪節號了。現在流行時麾詞很多,比方說,形容兒童文學,往往用一句小兒科來調侃或自嘲。

豈知,小兒科的醫生是須有較高的醫術的。醫生看病,問診是不可少的。成人回答自覺症狀一般不成問題,小兒患者卻隻能由家長代述症狀。家長代述的自然隻是觀察到的,並非全是孩子自覺症狀,又何況小兒並發症很多,極難準確掌握。文學創作又何嚐不是如此呢?作家們較少涉足兒童文學領域,除了因其小兒科外,恐怕還有一層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難。

江澤民總書記提出繁榮長篇小說、兒童文學、影視劇創作後,新聞媒體炒一陣,文壇上熱一陣,出版社忙一陣。時至今曰,兒童文學創作仍未形成理想的浪潮。原因多多,此中不便深討。創作《蛙鳴》的初衷不是趕浪潮,也決非天降大任於斯人之狂妄之舉。那是一種呼喚,是一種綿長久遠又悉如耳邊的呼喚,是草原是黑土地的呼喚,是兒時玩伴們的呼喚,是今天孩子們的呼喚……

我們夫婦都生在城市,但親屬多在農村。那時盼暑假去農村,是兒時的一種激動,一種心願,一種向往。兒時的農村,真是一方原生態淨土。到村外水塘邊的草叢中去玩兒,采野花,捉蟈蟈,抓螞蚱,捕蜻蜓。水塘裏青蛙的鼓噪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好像田野裏正在進行歌詠大賽……

兒時每天上學,清晨的大街很安靜。腳步聲驚得路邊樹上的小鳥一群一群飛起。記得那時有這樣一支歌小鳥在前麵帶路,風兒吹向我們。我們像春天一樣,來到花園裏,來到草地上……

兒時,每當秋高氣爽,天空就有一群一群嘎嘎叫著的大雁列隊南飛。記得有這樣一篇課文秋天到了,天氣涼了,一隊隊大雁向南飛了。它們在空中一會兒排成人字,一會兒排成一字……

兒時,冬天特別的冷,地麵有時會凍出很寬的縫隙,人稱地裂子。那麼冷的冬天裏,還會有成群的烏鴉聒噪著,在空中一圈一圈地盤旋。玩伴們都會一同仰臉朝天,齊聲大喊:老鴰老鴰你打場,秋天給你二鬥糧!

不知不覺中,時代的列車帶著我們駛出童年那金色的沙灘,青春那綠色的田野,中年那成熟的林園,咣當!一聲來到老年的站牌下。

想不起是什麼時候,在我們周圍漸漸聽不見了蟲噪,蛙鳴,鳥語,雁叫。那水塘哪裏去了?那列隊的大雁哪裏去了?那盤旋的烏鴉哪裏去了?更令人難忘的是那一樹一樹的小鳥。

當初,要數麻雀最可憐,它被畫上了四害的黑名單,其罪名隻一條一吃糧食。當時人們隻在意這種鳥兒吃多少糧食,卻不在意它還吃掉多少害蟲。在麻雀幾乎被趕盡殺絕的後幾年裏,出現的大麵積蝗災,卻被歸罪到三年自然災害之;中,沒誰認為這正是捕殺麻雀的一種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