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身份、名譽、地位,自然沒有什麼不好。可是與我等初心相違背,這便是天大的壞處了。我們兄弟多年,你再清楚不過,我的性子執拗,認定的事,就算拚了性命也要去做。”燕向南道。
“我也是。”隻剩下虛幻殘影的聖殿右使同樣發出了他的聲音,相比燕向南的執拗,他更多的事強,他想要聖殿壯大,卻不是以這種方式壯大。
“都是一群瘋子。”
岑延搖了搖頭,“向南,正是因為我們兄弟多年,所以我才不忍心真的取你們的性命,不若就此放棄前仇舊恨,你我一心,共同壯大江寧城聖殿,橫推天下,如何?”
“心已不同,豈能同路呢?”燕向南苦笑,“你今日若非要殺陳淵,此戰,我隻能以命相拚。”
“你這又是何苦呢?”岑延長歎了一口氣,“你是算準了我不敢殺你嗎?”
聖殿右使的餘光瞥見了燕向南和岑延,別人或許不清楚,可他卻是知道的。岑延和燕向南是同門的師兄弟,同為上一任殿使的親傳弟子,雖然燕向南處事更加得體,但殿使依舊將衣缽傳給了天賦更高的岑延。
二人從小感情便非常好,很少有爭執,在武道上的見解也幾乎一致,彼此視為知己。岑延閉關期間,大事小情也都交給燕向南來辦。
可這些年,岑延時常和其他主城的聖殿來往,此後便性情大變,與燕向南不時會有爭吵。二人在聖殿的發展上理念不合,最終的關係變得非常僵硬。
也正是因此,燕向南才不希望陳淵殺了石陽。他選的人,殺了岑延選擇的人,岑延,會怎麼想?
至於石陽自盡,這是燕向南無法控製的事情,他也不想多說什麼。
但從眼下的情形來看,岑延顯然還有些顧念舊情,不想要真的殺了燕向南。
“就算你不殺我,日後也會有人來殺我的。那時候,你幫我不幫?”燕向南望向了殿使岑延。
岑延看著燕向南,眼神又恢複了冰冷,“大宇皇朝將淪為聖殿掌中之物,這是大勢所趨,我隻能順勢而為。逆流而上者,都死了。來日,或許真如你所說,會有人來殺你,那時候,我隻能選擇出手,別無選擇。”
“好一句‘別無選擇’,若真有人要殺我,我也寧願死在你手上。終究是同門師兄弟,死在你手上,不算辱沒了師門絕學。”燕向南朗聲大笑,使得岑延暗自歎息,轉身離去。
“也罷,我就留你們二人一命,我也想看看,你選出的這聖徒,究竟有怎樣的本領,能夠讓你們連性命都不要,也要保全他。”
看著岑延離去的背影,燕向南暗暗鬆了口氣,但他同時也明白,江寧城聖殿,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了。
燕向南看向了陳淵的方向,此時,聖殿右使連虛影都沒有留下了,隻有無盡的聖光籠罩陳淵,那一尊尊古之聖賢都在誦讀大道經文,要將之傳入陳淵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