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個毛線啊,我們現在的地方就是。
雖然我這麼想,但是我絕不會這麼說。
部隊剛剛開拔,要是我來這麼一嗓子,戰士們的士氣豈不是瞬間垮台?
我扭頭看了眼天刀,本來有一種衝動想要衝著他擺擺手,可是想起他剛才那番絕情如冰的話,我便暗自搖了搖頭,“不帶也罷,老子就是把鞋底走穿了,也不能帶一個讓我受氣的爺爺在身邊。”
一般在部隊裏行軍,首長們都是走在部隊的最後,可是我怕戰士們走錯了路線,所以我和林烯,還有張權海三人走到了最前麵。
雷霆突擊隊緊隨我們其後,大部隊又在雷霆突擊隊的後麵。
走了不多遠,我扭頭又看了眼天刀,他還是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清晨的陽光總是格外的刺眼,縱使我帶著頭盔,在變色玻璃的遮蔽下,我依然感覺到眼睛生疼。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陽光穿過化學武器之後的原因,還是這頭盔的玻璃的原因,我看了幾眼天刀之後,迅速轉過了身子。
慶幸的是,我們行軍的方向是西南,背對著太陽!
漫天的野草已然枯萎,樹木的枝葉成堆成堆的掉落在了地上,就連地上的螞蟻也成片成片的死去,一個不留。
這正應了那句話:寸草不生,萬物凋敝!
剛才遠遠望來的時候,我隻是有一種心中的懺悔,當我現在身臨其境,這份懺悔在不自覺的過程中已經悄然的化作了眼淚,奪眶而出。
媽了個巴子的,要是早知道後果這麼嚴重,老子說下天來也不會用化學武器。
這他媽的是造孽啊!我們和螺旋錐蠅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它們吸食動物的血肉為生,我們卻毫不留情的屠戮所有的生物。
隻為了滅絕一樣物種——螺旋錐蠅。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一個人站在這個地方呆一陣子,死亡對於他來說就是遲早的事,並且我可以感覺得到,這種死法一定是世界上最難忍的死法。
從外到內,人的皮肉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完整!
也不知道這化學武器有沒有輻射,若是再像核泄漏一般再有點輻射,老子就真的無言以對了。
張權海似乎是注意到了天刀並沒有跟隨著大部隊一起行軍,扭頭看著我,疑惑的問道:“江帆,你知道不知道黑晶的具體位置,我見你把天刀一個人落原地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無奈的搖了搖了頭,低聲說道:“團座,天刀問我黑晶的用途,我沒有告他,這小子在和我耍脾氣呢,所以我決定咱們先自己去尋找黑晶。”
“什麼?沒有向導咱們怎麼找啊,你認識路?”張權海有些驚愕的問道:“江帆,我覺得你最好和天刀再說說,要不然這大海撈針一般的搜尋,何年何月才是個頭啊?”
我雖然去過原始森林兩次,對那邊的環境還算是熟悉一點,但是若讓我尋找黑晶,卻正應了張權海的那句話“大海撈針”。
當然,有天刀相伴是最好的。
可是我總不能為了一個向導而泄露了軍事機密?
我回頭看了眼天刀,這小子果然是真的不打算和我們一起走了,他還一個人呆滯的站在遠地,隻不過他的身影越來越小,小到如果我不仔細的看,真的看不到他。
“團座,你的意思是我將黑晶的用途告知天刀?”我詫異的問道:“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可是隨時可以通知他的。”
張權海猶豫了片刻,喃喃道:“江帆,這一點確實是讓我為難,實不相瞞,咱們這件事,總長也知道,他有一次還特意打電話叮囑我不要和外人說起。”
其實張權海即使不說,我也猜得到總長肯定會知道這件事情。
有三處那樣的部門,他有什麼事不知道呢?
我微微點了點頭,追問道:“團座,那是究竟告還是不告天刀?”
張權海長歎了口氣,說道:“算了,江帆,還是咱們自己找吧。隻是你們到底能不能找到啊?別咱們這一大幫子人在原始森林裏都活活餓死也找不見!”
這次經過化學武器和螺旋錐蠅的雙重洗禮,森林裏肯定不會再有任何可以吃食的東西,哪怕是樹皮,我們也不能再碰一下。
水。
無論是河裏的水,還是雨水。
我們也不可能再喝一點。
是我們自己把森林折騰的千瘡百孔,就算是這次餓死,我們也隻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