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烯伸手指指點點的怒斥了一會兒,隻見戰士們紛紛從武裝包裏掏出來防化服準備穿戴。
我側目瞟了眼天刀,說道:“天刀,一會兒要進去看看,你願意不願意跟著我一起?”
朝著他生活和長大的地方開拔,我本意是不太願意讓天刀一起去的。
隻眼前的破敗也可以想象得到裏麵是什麼樣,我不想讓天刀看見這一切,我怕他傷心。
我更怕他怪我!
天刀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老大,我願意和你一起進去。”
我注意到他的灰眸裏似噙滿了淚水,見他還沒出發,就已然要動情落淚,我搖了搖了頭,說道:“天刀,要不然你別去了。我怕……”
剛說了一半,天刀打斷了我的話,說道:“老大,我想去看看……”
物是人非不說,他在那裏已經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何必呢?”我關切的問道:“天刀,其實你可以在車裏等著我們回來。”
此時的風小了些,不過隻是與昨夜相對來說。
我的手指已然僵硬,可我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天刀,你要真的想去,就去吧!”
回家看看再正常不過的理由了,我一味的阻攔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天刀抿著嘴,衝著我感激的點了點頭,說道:“老大,以後無論你在哪,我都要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你就是我的朋友,我的兄長,我的親人!”
動情時刻總是最美的。
可前一天從星河皓月走的時候,他還蹲在房間的床頭一動不動,在選擇聽怡夢的話還是我的話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怡夢。
當然,這些小事我不會和他計較的。
“天刀,我答應你!”
對於一個不太愛說話,卻能說出來這麼令人觸動的天刀,我怎麼能拒絕呢?
天刀憨笑著看著我,像是一個乖巧兄弟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少見的笑容。
此時,我不禁覺得虧欠了他許多。
若不是我,白狼族也許還過著與世無爭田園般的生活;若不是我,天刀也許還和往常一樣,守護著他們的族長,在白狼洞府裏娶妻生子……
正在這時,張權海朝著我遠遠的走了過來,另一個方向的林烯手裏捧著兩身防化服也朝著我走了過來,他們二人疲憊不堪的麵靨上都掛著幾分不解,幾分疑慮。
林烯的我是知道的。
他擔心我的安危,擔心雷霆突擊隊戰士們的安全。
可張權海又是為什麼呢?
待他們二人走到我的身邊,我便詫異的問道:“團座,有心事兒?”
張權海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江帆,這叫個什麼事啊,你說說,咱們耗了一個晚上,打了幾發炮彈就解決了?”
我憨笑了幾聲,說道:“團座,我這不準備親自帶隊進去看看嗎,怎麼,你要不要也來?”
是人都有這常識,化學武器發射過的地域短時間內是不能進入的。更何況隻要不是瞎子,也看得出來,昨夜還鬱鬱蔥蔥的樹林,此時已經連根毛都不剩,樹都不能呆的地方,人怎麼可能存活下去呢。
說著,我朝著林烯伸過手去,“來一件?”
林烯遞了防化服在我的手上,張權海搖頭道:“江帆,我勸你最好不要進去,你小子還沒兒沒女呢,這麼一來我怕你以後斷子絕孫!”
斷子絕孫我倒是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我現在不進去,能活多久就另當別話。
“團座,借一步說話?”我側身指著一旁的空地說道。
張權海疑惑不解的看著我,一邊朝著我手指的方向走,一邊問道:“江帆,搞這麼神秘?”
待我們二人離林烯和天刀遠了些,我伏在張權海的耳畔,說道:“團座,我進去是想看看黑晶的事,我想趁著這次機會,把黑晶拿到手,咱們回到駐地一舉將窩闊台之流消滅,為老李師傅報仇,為我的發小蕭濼報仇。”
張權海連連點頭,應和著。
“江帆,可是……”
我知道他說的可是是什麼。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我直接打斷道:“團座,沒什麼可是的,我先進去打探一下環境,到時候我會派人通知你們的人進來,大家一起打撈黑晶。”
我長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團座,這次機會要是錯過了,以後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來,這片地方應該不多久就會被隔離的。”
張權海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頭道:“江帆,咱們一起去吧!要不然你一往一返的又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