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權海不愧是我的團座,他並沒有借口別的事情而延遲出發。
“江帆,我馬上組織部隊,即刻出發!你在螺旋錐蠅研究所等我們吧!到了那裏,咱兄弟兩個得好好喝一壺給你慶祝一下!”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團座,那我就恭候您的大駕了!”
七二五零一部隊到達瑞城怎麼也得七八個小時,大部隊的行軍比特種部隊自然是要慢了許多,他們的代步工具一般都是軍卡之類的大家夥,行軍速度最快也就是一小時六七十公裏,別的不說,隻團部帶到瑞城的這段路就坎坷難行,時速六七十公裏的速度,足以把戰士們都顛散了架。
我抬眼看了下電視機上的鍾表,這時已近中午。
我暗道:“等團座帶著部隊趕來天又黑了,介時還怎麼向原始森林開拔呢?晚上除了天刀之外,沒有人能看得清螺旋錐蠅啊!當然,帶上行軍夜視儀的話,還可以勉強看清,隻是那段距離已經太危險了!”
二人又寒喧了幾句之後,雙雙掛斷了電話。
我和團座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自打上次他安排我到原始森林裏執行任務到現在,我們隻見過一次麵。
人生四大喜事,他鄉遇故知也是其中之一。
麵對這世界上最凶殘準備的螺旋錐蠅,我們能一起並肩作戰也是一種緣分。
可是,我不想有任何的意外發生在他的身上。
張權海是我的團長,是一路上照顧我、提拔我的團長。
悵然若失——
想到這裏,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王國強派七二五零一部隊前來協助我,是在這兒等著我!
他要讓我體味一下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們死在自己麵前的感覺?
我長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
我踱步走過去,沒有問誰,直接打開了房門。
這時應該不會再有紅葉的威脅,就算我借蔣天放兩個膽,他也不敢現在跑到星河皓月來找死,更何況他根本就進不了那個旋轉門便會血濺當場!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林烯。
剛一開門,還未等我問話,林烯氣喘著,彙報道:“老大,楊燁他們已經回到宿舍休整,十分鍾之內即可出發。可是,蔣亮還沒回來,他還在往回返的高速上,他說大約還得需要六個小時!”
等待是最令人煎熬的一件事!
說實話,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人願意等,可是在客觀條件的製約下,我們都無奈的選擇了等待,就像我現在必須要等蔣亮回來一樣。
我側了下身子,讓林烯進了門。
林烯疑惑的問道:“老大,送小羊一個人回嘉市,你怎麼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我聽蔣亮說,他帶著雷霆突擊隊第二小組的所有人,還有十四輛勇士車!”
“為了給你們打掩護啊!”我一邊關門,一邊喃喃的說道:“也為了小羊不至於出什麼危險!”
空城計不是好唱的,也不知道當年諸葛亮是不是出了一身冷汗,反正我的後背都被汗水沁透了。
一舉拿下紅葉不僅僅是為了免去我的後顧之憂,更是為了讓林烯和盧天驕磨礪一下那十五萬人的部隊。
好刀需要在磨刀石上反複的磨礪才能出來一把寒光利刃,戰士則必須要有戰鬥去鍛造才能出來身上那股子肅殺之氣。
沒有經曆過戰鬥的部隊,永遠隻是紙上談兵!
林烯目中似噙滿了淚水,他吟吟道:“老大,你這樣做太衝動、太危險了,萬一紅葉的過來偷襲,我和盧隊以後還怎麼自處!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和咱媽交待!……”
我晦澀的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林烯,你別這樣行不行,老子現在不是沒事兒嗎?你幹嘛呢這是,跟他媽個娘麼似的。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男人不能總是流淚,會影響戰鬥力的!”
英雄如果說千錘百煉才能得來,那麼這個世界上隻有一樣東西可以將其摧垮,那就是——眼淚。
潤物細無聲,它在悄然之間便會將男人身上的戾氣消磨殆盡。
就像現在的林烯,他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陰冷和肅殺。
如果此時再出現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林烯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為了他能活下去,我寧願他少一些感情,多一些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