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如手足。
就算殺了我也不可能讓天刀一個人下車,我已經失去了三個兄弟,天刀我是萬萬不能再失去的。
雖然我們沒有結拜過,但是我早就默默對自已說過一個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軍人,是不能拜把子的。
可是,常年槍林彈雨的生活,雷霆突擊隊的每一個人早就像我一樣,許下了同生共死的誓言。
“天刀,你再他媽的和我逼逼一句,信不信我不認你這個兄弟!”我瞪了眼天刀,怒斥道:“老子已經給林烯打了電話了,相信他們會盡快趕來救咱們的。”
林烯還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等他們過來,也許我們已經死了。
我現在這麼說,是為了安慰天刀,也是為了安慰自已。
車毀人亡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我側目瞟了眼他,問道:“天刀,怕死嗎?”
天刀憨笑了幾聲,喃喃道:“老大,我不怕,白狼族的男兒天生就不怕死!”
“好,老子就喜歡聽你這麼說,這次跟著我,咱們兄弟兩人一起拚一次。”
這個世界上英雄不少,不怕死的英雄更是數不勝數,但是,我覺得不怕死是假的,是人都怕死,隻是他們死得太快,還沒來得及怕而已。
死,我也怕。
可是,鼓勵天刀,給自已打氣,是我現在必須做的。
我扭頭看了眼左側的輕卡,心想:“這幫孫子是怎麼回事,既然火箭彈都打不透勇士,怎麼會愚蠢到用輕卡來撞車呢?”
好笑的事情總是短暫的。
輕卡的車窗緩緩的搖下,右側位伸出來兩把漆黑的八一自動步槍。
手勢槍把的兩個人皆蒙著麵,像反恐精英裏的警察。
不過,他們卻幹著土匪的營生。
我能看到輕卡副駕位殺手的眼神,冷冽而又無情。
八一自動步槍的槍口直指我的腦袋,還未等我有所反應,槍口的噴吐的火焰便朝我迸射而來。
雖然,我提前知道勇士的玻璃是防彈玻璃,但是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透明的東西往往給人一種不太安全的感覺,即使心裏清楚是安全的,也會下意識的閃躲。
叮鈴咣啷的一梭子子彈之後,我突然有一種被擊中的感覺。
片刻之後,我摸了摸自已的鼻子、眼睛、額頭……才發現自已依然無恙。
我嘲笑紅葉殺手的愚蠢,做著各種各樣的表情嘲弄他,嘴裏還在不停的說著,“傻叉,繼續呀,老子看看你帶著多少梭子?媽了個巴子的……”
譏諷引來的除了更猛烈的子彈,沒有別的。
七八梭子完事之後,我駕駛位置的車窗已經被打的裂紋密布,碎裂是遲早的事,即使是天下最堅硬的東西,也經不起在一個點上打去無數發子彈。
死亡的威脅再一次降臨。
我不能再坐以待斃。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以為是林烯找到了我們的位置,可接起電話以後,卻是王國強的聲音。
“江帆,王向國的命令執行的怎麼樣了?”
我沒有理他,隻是將手機貼在了車窗上,讓他聽聽子彈的爆裂聲,比我說什麼都管用。
“江帆,你那邊什麼情況?”
我深吸了口氣,將手機拿在耳邊,說道:“師座,我現在被殺手追殺,快嗝屁了。”
王國強好似還是不太相信,他聲音略帶著幾分疑惑,說道:“江帆,你開什麼玩笑,雷霆突擊隊隊長還有人敢刺殺啊?”
要不是一天總是執行任務,哪會有被人追殺的可能。
再說了,我也不是什麼多大的官階,隻是一個小小的營級幹部,被人刺殺不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沒什麼心情和王國強多廢話。
“師座,我估計我堅持不了多久了,您要沒什麼事的話,掛了電話吧?你先去準備一下哀悼詞吧,到時候應該能派得上用場。”
王國強和我並不熟悉,我們之間也從來沒有開過玩笑。
他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江帆,是真的嗎?你知道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話了勇士檔把的旁邊。生死攸關的時候,做為師座不說是趕緊派人過來拯救,反而是沒輕沒重的問起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這樣的首長我怎麼能以命相托,螺旋錐蠅、原始森林,我還怎麼再去。
是他幫我做了決定,也是他逼我的。
要是能活著擺脫這幫紅葉的殺手,不用他跟我廢話,我也會直接回到團裏請求退伍。
有的地方不太適合自已,也不必為了身衣服而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