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團裏拔給招待所的費用我還沒有摸清楚,就去原始森林裏執行任務去了。現在的費用我更是不清楚具體的數字。
我詫異的問道:“誌軍,團裏每年給各位拔多少啊?之前和現在有多少變化?”
林誌軍憨笑道:“江所,從招待所成立以來,每年的費用都一樣啊,還是老樣子,200萬人民幣。”
一聽林誌軍說這麼多錢,我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下,沒想到團座對招待所這麼大的手筆,每年200萬的資助,想買什麼買不到。
可轉念一想,上次我和司務長要個三五萬塊的,他都支支吾吾說沒有,最後還是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才勉強給我拿了兩本。
原來這個穿著卡通內褲的司務長騙了我。
毋庸置疑,這老小子是個精通財務的能手,所有的拔款和出賬都是從他手裏走的,他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就能獨吞一筆不小的錢,為什麼要和我這個一竅不通的老土彙報?如果我是他,肯定也是這麼想,當然也是這麼做。
但是,我卻不是他,是那個被騙了的角色。
一股怒火隱隱的從我的心底燒了起來,要不是我現在滿臉的蛇泥,一定是紅通通的一片。
我看著林誌軍冷冷的說道:“誌軍,給老子把司務長叫過來,我有事問他。”
林誌軍詫異的問道:“江所,這飯菜不要耽擱了,我怕一會兒涼了啊。”
飯菜可以重做,司務長的事必須及時處理,要不然這小子一天又不定貪汙多少軍費。
我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示意林誌軍不要廢話。
他疑疑惑惑的點了點頭,便從我的辦公室裏走了出去。
不肖片刻,林誌軍又打起了報告,我應了一聲,他帶著司務長兩個人就走了進來。
司務長比我走之前又胖了許多,堆著一臉的肥肉,諂笑道:“江所,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一會兒讓後廚給你準備準備,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沒有?今天咱們有不少的新鮮食材,有……”
死胖子見我沒有接他的話茬,自已說的說的便停了下來。
我冷笑了幾聲,說道:“司務長,你怎麼不說了?我怎麼覺得你一說起來招待所裏的東西如數‘家’珍啊。”
家這個字我格外加重了語調又拖長了幾分,司務長也不是腦袋不夠數的人,他似乎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身上不住的顫抖著,一身的肥膘也跟著抖動了起來,仿佛油膩也一滴一滴的從他的兩鬢、額頭也流了下來。
這死胖子的樣子,我起初看見就覺得討厭,現在看起來更是恨得牙根還疼。
當初我剛剛接手嘉市招待所,一心想得要穩定大局,沒想到讓這小子居然鑽了我的空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中飽私囊。這一點讓我覺得自已是如此的失敗,原始森林裏執行個任務沒成功,管理個招待所還讓手下的人騙了,這事擱誰身上誰能消停了。
司務長顫顫悠悠的說道:“江……江所,我這……這也是業務熟……熟練了才能做到這樣啊……”
我他媽的不知道業務熟了才能向錢袋子伸手啊?新來的拿個十塊八塊的就心驚膽戰,哪能像這死胖子似的將我騙的徹徹底底,瞞天過海。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司務長,我還有事,現在就和你長話短說了,這幾年貪汙了招待所多少錢,你一會兒就在這,給老子都寫出來,記住,一筆一筆的千萬別少記了,要不然老子幫你記起來的時候,我怕你承受不住!”
沉默了片刻,我又接著說道:“還有你給老子寫出來多少,吐出來多少,要是吐不出來,我也會幫你的,我做人有一個準則,就是八個字,欠債還錢,沒錢償命!別跟我說你的關係有多硬,也別和我說什麼法律,在我的地盤,老子就是天,就是法!你犯了老子的法,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說完,我準備揚長而去,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林誌軍攔住了我。
他伏在我耳邊告訴我,司務長的關係是師部後勤處處長,團座也要賣他的關係幾分薄麵,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在這裏幹了這麼久的司務長,叫我不要沒事招惹他等等。
還說部隊裏貪汙腐敗也不僅僅限與嘉市招待所,我就是管得了一時,也管不了整個部隊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