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烯何曾受過這種委屈而沒有任何反應,在我的印象裏他一向都是這麼欺負人的。
眼前的情況讓我莫名的警覺了起來……
隻見林烯還在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著,他雖然正視著坐在小車裏的白頭男,可是眼神卻不停的朝著戰士們的方向瞟去。
雷霆突擊隊的戰士們一個個交頭接耳,根本沒有注意到林烯的異常。
我輕輕的拍了拍怡夢的後背,沉吟道:“怡夢,你一個人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過去看看林烯到底是怎麼回事?”
怡夢微微點了點頭,呢喃著說道:“老公,你去吧。自已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你就叫天刀。”
我抿著嘴朝著怡夢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沒想到怡夢在她如此虛弱的時刻還能惦記著我的安危,在我走出去幾步之後,我刻意的扭頭看了她一眼。
這時,她模糊的雙眼也在看著我,眼神之中無法掩飾的溫存和留戀,讓我突然有一種心酸的感觸。
天刀似乎聽到了我和怡夢的對話,他三步兩步的就走到了我的身邊,一雙死灰色的眼睛聚在一起,似乎淡淡地發出些異樣的光芒。
如果不是白天看見天刀這個樣子,我一定會以為他就是終日遊蕩在附近亂墳崗的厲鬼。
天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江隊長,有個情況我需要和你彙報一下?”
我停駐腳步,扭頭看著他,詫異的問道:“天刀,有什麼事情直說,咱倆又不是外人。”
天刀又向我靠近了一些,伏在我的耳邊低嚀道:“江隊長,我剛才聽到那輛車裏有拉動槍栓的響聲,一會兒你過去的時候注意一下。”
這個關鍵時刻的提醒,使我更加確定了自已剛才的推斷。
林烯絕不是那種輕易束手就擒的人,原來他是被人拿槍指著。
我嗤笑了幾聲,說道:“天刀,看來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天刀也笑了笑,冷吟道:“江隊長,這對於你來說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還需要我出馬嗎?”
可以聽得出來,天刀這是在將我的軍。
此時,雷霆突擊隊的戰士們已然彈盡糧絕,他們一個個手裏拿著的八一自動式步槍根本就是一個燒火棍,一發子彈都沒有,眼下也隻有我和林烯的兩把手槍裏還有些許的子彈。
到目前為止,小車裏的人都沒有下車,我摸不清裏麵一共幾個人。更何況,這輛小車後麵緊隨的十幾輛車的人也都沒有下車,讓我感覺好似他們都是一夥的。
這種當兵的在馬路上攔車的情景,要是常人的話,最起碼要搖下車窗問問到底是什麼原因,而不是一個個都緊閉車門、車窗。
我扭頭瞪了一眼天刀,嬉笑著說道:“天刀,你以為我江帆離了你就活不了嗎?我告訴你,用你的時候,你他媽的拿把著,以後就是說下天來我也不會再用你!”
天刀似乎沒有聽見我的話一般,還是跟在我的身邊,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見天刀漠不關心的樣子,我心想:這他媽的白狼族人還是靠不住,管他本事再大,我也絕不能將最後一個籌碼壓在他的身上。
想到這裏,我便停止了這種無謂的假設。
畢竟解決眼前的困境才是正道,林烯時刻都有挨一槍子的危險。
我悄然的將手伸到了腰際,背著手慢慢的打了柯爾特M2000型手槍的保險。
當時我和林烯要這把手槍的時候,想得是與螺旋錐蠅來個同歸於盡,所以也沒有仔細瞧一下這把槍裏還有幾發子彈。
現在雖然我摸著手槍,可是心裏還總是七上八下的。
一個知己知彼的人才會坦然的麵對所有的危險,而我連自已的手槍裏還有幾發子彈都不知道,怎麼能做到臨危不懼。
盡管如是,我依然沒有停下來前進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白頭男的小車。
這是一輛銀色的寶馬730LI,透過汽車的前擋風玻璃,我清晰的看到了坐在裏麵的人。一共有四個男人,一個個的麵相都是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