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肚明的知道怡夢口中所說的好生伺候是什麼意思,一想到她纏綿悱惻、桃麵粉黛的模樣,我的心似也柔了。
看著眼前怡夢帶雨梨花的楚楚可憐,我實在無法鐵石心腸。
我長歎了口氣,沉吟道:“怡夢,我兩條腿累的實在不行,把你的手給我,我牽著你走吧。”
怡夢微微點了點頭,憨笑道:“老公,我就知道你看見我是最親的,你不會將我一個人放在這裏不管我的。”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看來怡夢是拿住我的七寸了,每次我未發言,她就能猜到我在想什麼,先前種種不祥的預感,如今真的是應驗了。
不幸中的萬幸吧,怡夢並不是我的敵人,她對我或者對整個雷霆突擊隊都沒有什麼惡意,頂多也是在我麵前多撒撒嬌,讓我能多心疼,多遷就一下她而已。
否則,如若有怡夢這樣了解我的敵人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不敢想象那種慘烈的結局會是什麼樣子。
怡夢將她塗滿蛇泥的雙手伸到了我的麵前,看著這一雙黑褐色的手,我笑了……
青蔥玉手如今是這個樣子,我都有幾分後悔剛才的選擇。
隻是我的雙腿已然顫栗,連拔腿就跑的力氣也沒有。
我看了看自已如她一般黝黑的雙手,無奈的說道:“怡夢,什麼也別說了,咱們趕緊開路。”
怡夢順勢拉上我的手,說道:“老公,你先說到底我是不是你看見最親、最可愛的女人?”
我微微點了點頭,喃喃道:“怡夢,你當然是我最愛的女人了。”
有時候,女人甭管問什麼,隻要說出來這一句話,她們就會立刻變得善解人意、溫文爾雅。
其實在女人的心中,她們無非隻是想聽到這句話,才搞出許多讓男人無法理解的名堂。
怡夢小鳥依人一般的依偎在我的臂膀,低語著連我都聽不清的話。
我知道,她是沉浸在自已編織出來的幸福。
這幸福裏,有我,也有她。
三人的行軍似有些比我背著怡夢更慢了些,林烯覺得自已像個電燈泡,所以加快了步速,遙遙的走在了我們的前麵。
我和怡夢的逃亡之路,感覺有點像情人之間浪漫的約會。
她呢喃著,時而指著密林的遠處,時而又看看我,講述著自已的所有的設想和過往的經曆。
就這樣又走了一段路之後,林烯突然驚愕著叫喊道:“老大,我看見天葬場的邊際了。”
他抬手遙指著遠處,失聲呐喊道:“老大,你看看那些人是不是雷霆突擊隊的戰士們?”
一路上,我不止一次的看見雷霆突擊隊,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不我敢再相信眼前的景象。
我知道,幻覺固然令人沉醉,可是美好破滅後的痛楚也同樣讓人無法承受。我不想,也無力再去承擔這一次的幻覺破滅。
順著林烯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雖然我的視野裏有一小隊人馬站在遠處,但是我並沒有興奮的像他歡呼雀躍的模樣。
我冷冷的說道:“林烯,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這麼控製不住自已的脾性,喜怒不形於色的道理忘記了嗎?”
林烯瞬間又恢複了往常的肅穆,眼神之中的欣喜若狂漸漸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他標誌的陰冷。
他淡淡的說道:“老大,你看,戰士們在朝著我們揮手呢!”
我醒了醒雙眸,望向了遠處的那一群人。
這時,我清楚的知道,眼前的景象不是一場美夢,那一群人稀稀落落的聲音在源源不斷的傳到我的耳廓。
他們在不住叫喊,在不停的揮舞著雙手。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扭頭看著怡夢,說道:“怡夢,你起來點,讓戰士們看到咱們這個樣子有點不太好。”
怡夢抱著我的手更緊了些,她嬉笑著說道:“老公,有什麼不好的,你的弟兄們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的關係。再說了,讓他們知道咱們是這樣幸福,也是給戰士們更美好的憧憬,以後他們一個個成家立業了,也要以咱們為榜樣!”
我見怡夢執意要摟著我的胳膊,便沒有再多言。
因為和一個女人去爭論在外人麵前的行為是否應該檢點,一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討論。
林烯扭頭看著我,問道:“老大,我在這兒也多餘,要不然……要不然,我先跑過去和戰士們會合吧?”
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先過去。
林烯應了一聲,便轉身朝著雷霆突擊隊的戰士們跑了過去,他矯健的步伐竟然沒有一絲疲憊的感覺,更像是運動員打了什麼違禁毒品似的,隻留下身後不停飛起的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