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夢此時鑽在我的懷裏不住的顫抖著,她婆娑的淚眼一直沒有停止哭泣,帶雨梨花的模樣讓人看著就莫名的心疼、憐惜。
我輕拍了幾下怡夢的肩膀,輕聲問道:“怡夢,不要哭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怡夢哽咽著緩緩的抬起頭望著我,她模糊的雙眸似乎充滿了絕望……
片刻之後,怡夢才略微緩過些神來,她哭泣著說道:“老公……老公,白狼族……白狼族人全都死了。”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說完,怡夢已然哭的泣不成聲。
我詫異的看著她,追問道:“怡夢,你說什麼呢,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
這句話我著實沒有聽清,因為我不敢輕易相信自已的耳朵,白狼族幾十萬人怎麼可能在我們剛離開半天之後就憑白都死了呢。
我朝著怡夢身後的方向搜尋著她自已的貼身侍婢,畢竟怡夢已經是白狼族的族長,就算出行沒有鳴鑼開道,清水灑街,也總應該帶著自已的侍婢。
然而她的身後除了雷霆突擊隊的隊員,就是一片茫茫夜色。
林間的微風還在搖曳著望天樹的枝葉,瑟瑟的聲音這時聽起來十分詭異。
怡夢抱著我更緊了些,她顫抖著說道:“老公,你們走了以後不多久,螺旋錐蠅的種群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進了白狼族洞府,霎時間所有的人都成了螺旋錐蠅攻擊的目標,哀嚎聲頓時響徹整個白狼族的洞府,就連隱匿在大廳的數萬近衛軍也都無一辛免。”
我疑惑著看著怡夢,心想雷霆突擊隊出了洞府石門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有任何蒼蠅的痕跡,並且我們是看著石門落下才繼續出發的,如果當時就有螺旋錐蠅的話,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發現的。
難道是螺旋錐蠅通過石門的縫隙進去的?可是白狼國洞府的石門密不透風,它們也不可能從那裏進去啊。
想到這裏,我的腦海便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問號——螺旋錐蠅是怎麼進到白狼國的?
雖然我特別想知道答案,但是現在的怡夢已然悲慟的毫無氣力,要是在這個時候繼續追問,也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我輕拍了拍怡夢的後背,安慰道:“怡夢,逝者已逝,節哀順變吧。”
突然怡夢停止了哭泣,身子一軟癱了下去。
我急忙抱住了她,生怕她摔在地上又瞌著碰著。
當我抱著怡夢緩緩的坐在地上的時候,這時我才發現,怡夢已經因為悲痛欲絕昏了過去。
我重新調整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就這樣呆看著怡夢。
天刀踱步走到我的麵前,哽咽道:“江隊長,這個地方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裏,否則,你們雷霆突擊隊也難逃噩運。”
其實天刀不說我也知道,可是即便我們現在撒開腿跑,也不可能比長著翅膀的螺旋錐蠅還跑得快,更何況怡夢已經暈厥過去,若是把她背在身上,也跑不了多快。
我微微點了點頭,長歎道:“天刀,你不要考慮這麼多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該來的總會來的,就算我們跑得了一時,也跑不出這片原始森林。”
我抬眼看了看眼前雷霆突擊隊的戰士們,內心不禁覺得十分對不起他們,這幫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士們,一直沒有和我享上什麼福,盡是受了罪了。
在一次次的槍林彈雨中,他們無論碰見多麼強大的敵人,也從來沒有認慫過。這次也許就要枉死在那些最讓人瞧不起的蒼蠅手中。
光是想想,我現在就覺得惡心和掉份。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如果讓老子碰見螺旋錐蠅的種群,我一定要拉上幾個墊背得,要不然死了也覺得窩囊。
天刀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緩緩道:“江隊長,你說的對,心裏平靜下來,去哪都一樣,人這一輩子早晚都要死,何必慌亂的死掉!”
說著天刀的雙眼又恢複了夜色之中的綠眸,那一束束的陰森的綠光,足以讓森林裏的野獸為之膽寒。
然而,也不知道這種煞氣四射的眼神對螺旋錐蠅有沒有用。
不過,想來是應該沒有什麼用處的,畢竟對於冷血動物來說,它們不知道什麼是害怕,更不知道什麼是恐懼。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喃喃的說道:“天刀,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坎坷,可是如果能和自已交心交肺的人死在一起,這也是人生之中的一大幸事。”
天刀微微點了點頭,他仿佛是認同我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