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她若是真心愛一個男人,她就會在這個男人做出決定以後,無論千難萬險,都會在背後默默支持他的。
然而,也有另一種可能,雖然她是真心愛著這個男人,但是她會千方百計的阻撓他的每一個決定,直到把這個男人拖成一個褪了毛的雄鷹為止。
其實,女人的目的很簡單,她們就是要將心愛的男人留在身邊,對於吃苦受累而言,她們更懼怕孤獨和寂寞……
我現在拿不準怡夢到底屬於哪種,隻是仔細打量著她的如玉如脂的臉頰,想從其中覺察出一絲一毫的跡象。
可是無論我看的多麼細致,她的麵靨還是平靜的如一灣湖水,靜謐的讓人捉摸不透。
正在我將目光凝視怡夢雙眸的時候,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老公,我知道你的心意了,隻是我再多問你一句,你還會再回來嗎?”
有時候,第二天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更何況是這種什麼以後、未來之類虛無飄渺的事情……
我連這次從白狼國出去,還能不能活著,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沒有直接回答怡夢的問題,隻是憨傻的笑了幾聲,聲音聽起來我都覺得好笑、刺耳。
我沒有從怡夢睿亮的雙眸中看出端倪,她卻從我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什麼……
她突然鬆開了我的雙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老公,一會兒我給你們帶路吧。”
我微微點了點頭,剛要說些什麼,怡夢便轉身和她的貼身侍婢,說道:“把咱們采集回來的蛇泥都給他們拿出來吧,再拿幾個鹿皮屏風,一會兒讓他們在大廳的北側塗抹。”
怡夢的貼身侍婢恭敬的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很久,怡夢也沒有轉過身子,隻見她頻頻抬起手臂,在麵靨處晃動。
我知道她是在一個人哭泣,無聲的流淚……
平時怡夢總喜愛哭鬧,可是在真的要離別的時候,她卻不想讓我再看見她的眼淚,她是個知性的女人。
之前,我卻總以為她是一個感性的花季少女。
然而,這時我才知道自已大錯特錯……
片刻之後,百十個白狼族人抬著幾十個陶罐和鹿皮屏風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他們從進來之後所有人的目光並沒有四處掃視,隻是直盯著大廳的北側。
在怡夢侍婢的指引下,白狼族人將陶罐和鹿皮都安放好以後,便又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一進一出整個行動敏捷而又迅速,像是拎著幾件衣服一般輕鬆自在,並且其間無一人的視線瞟向我們,這一處細節讓我不禁對白狼族人強健的體魄和嚴明的紀律更多一分傾佩。
我扭頭向林烯使了個眼色,沒再說什麼,他便起身安排雷霆突擊隊的戰士們按部就班的在身上塗抹蛇泥。
雷霆突擊隊的所有隊員從我和怡夢身邊經過的時候,無一例外的每一個人的眼睛都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兒,三三兩兩嘰嘰喳喳的互相詢問著:
“你說江隊和怡夢他倆這又是怎麼了?怡夢背對著江隊,是不是他倆又生氣、吵架了?”
“那還用說麼,怡夢肯定舍不得江隊離開啊,這次從白狼國一出去,咱們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不可能吧,江隊也這麼喜歡怡夢,肯定還會回來的,實在不行就帶上她一塊走也行啊。”
“你個傻小子懂什麼,咱們江隊不是還有平四爺和小羊呢,這要是再把怡夢帶回去不就炸開了鍋了,更何況怡夢現在可是白狼族的族長,帶走的話白狼族以後可怎麼辦?蛇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啊。”
“你說的也對,江隊和怡夢真是一對可憐的鴛鴦,我看著都心疼啊……”
“瞎操心,又不是你老婆,你著個什麼急啊,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我見戰士們聲音越來越大,指著其中幾個絮絮叨叨的隊員,咳嗽了兩聲,厲聲說道:“都趕緊去塗抹蛇泥去,切記不要抹到眼睛和鼻孔了,一會兒出任務,動作都迅速點,別跟個娘麼似的慢悠悠的。”
說他們像娘麼不僅僅是提醒他們動作快一點,更主要的原因是說他們一個個和三姑六婆一樣八卦,一點沒有軍人的樣子。
雷霆突擊隊的行為舉動和剛才搬東西進來的白狼族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瞬間感觸到了我們與白狼族人的差距。
真是不比較就不知道差距啊,雷霆突擊隊在軍隊中也是傲人拔尖的特種兵,可在白狼國來說真的還不如普通的泥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