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夢留在白狼族除了這裏有至高無上權利的吸引,還證明她是一個有所擔當的女人。
責任這兩個字是可以打敗愛情的,因為愛情真得很脆弱,連細節都可以打敗它,更何況是肩挑一個民族的責任。
我自嘲的笑了笑,剛要說什麼,卻被怡夢打斷。
她臉上燦然的笑容依舊還是那麼迷人,她羞澀的笑道:“老公,如果你可以為了我留下來,我們就可以一起在這裏幸福的度過餘生,老公……老公,我還想和你一起生七十個孩子,好嗎?”
這是一個多麼誘人的條件,我何曾不想和怡夢就這樣寥寥度過自已的餘生,可是我身後還有數不清的擔當,和怡夢一樣,我也無法輕易放下這些責任,也根本無法放下這些責任。
我望著怡夢,這一刻,我毫不掩飾的動搖了內心一直以來執著的信念。
她懇求的眼神,這世上能有幾個男人可以拒絕……
可左思右想以後,我還是搖了搖頭,憨笑了幾聲,說道:“怡夢,我和你一樣,身上擔負著別人太多的希冀,這份期許不容我輕易放下。”
在白狼國的這段時間,我和怡夢經常會不知不覺的討論到這個話題,巧合的是每一次的答案都如出一轍,怡夢早就猜到了這次我還會這麼說,可是她還是脆弱的如夏日的浮萍,眼眶裏不禁噙起了失落的淚水。
她飽含熱淚的看著我,殷切的問道:“老公,求求你,就算多留幾天陪陪我,可以嗎?哪怕是一天也行……”
我微微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同意了怡夢的請求。
我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尤其是見不得女人流淚,更何況她不是別人,而是我的女人。
我和怡夢都清楚的知道,一旦我率領雷霆突擊隊從白狼國離開,想必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有相見的那一天,即便將來我還想再回到這裏與她相見,也不一定還能找到這條通往白狼族的路。
所以如果我從現在離開白狼國,就變成了我和怡夢的永別,相信無論哪對相戀的愛人都無法接受這種決絕的分別,我也一樣,再堅強的內心都會有一絲裂縫,這便是我無法粘合的縫隙。
她從白虎椅上緩步走到了我的身邊,她沒有擁抱我,隻是留戀的看著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萬般的不舍,可所有的不舍也隻化作了幾滴相思的淚水,悄然滑過臉頰,無聲無息。
這個時候的怡夢已經不能再放肆的嚎啕大哭,也不能像一個為人妻的女子緊緊抱住我粘人的嬌嗔,從她變成了白狼族族長的那一刻起,她便要無時無刻都要端起族長的威嚴和冷漠……
我沒有,也不敢再替她拭去眼角晶瑩的淚水,我生怕隻要我一抬手靠近她的臉頰,身後便會有不知道多少箭矢直插我的脊梁。
正在我和怡夢四目相視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無數雄獅般的怒吼,“江隊……”
我緩緩的轉過身子,一個一個仔細看著雷霆突擊隊的戰士們,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神都飽含著深深的思念、委屈、憤怒。
他們也在看著我,在我們走後的那段時間,他們沒有吃過一粒米,也沒有喝過一口水,每個人的嘴唇都已經幹澀到皸裂,他們的身上、臉上都已經泥濘到認不清他們的模樣。
我知道他們是被白狼族人捆綁起來鞭笞折磨了很久,看到他們現在的模樣,我不禁內心深深的自責起來。當初一個個意氣奮發的特種兵戰士,如今卻都變成了白狼族的俘虜,淒慘的樣子竟還不如一條喪家之犬。
這時,林烯看著我,嘶吼道:“江隊,雷霆突擊隊,士可殺不可辱啊……”
隻這一聲便瞬間將整個雷霆突擊隊憤怒的火焰全部點燃,他們一個個剛剛複雜的眼神已然隻剩下複仇的怒火,裏麵幹淨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我何嚐不知道鋼筋鐵骨般戰士們的脾性,可是白狼族首領耄耋老翁已經慘死,難道現在還要我和怡夢拚命嗎?
她不是罪魁禍首,她簡單的隻是我的女人,是現在白狼族的族長。
更何況在這白狼族洞府的大廳之內還埋伏著千軍萬馬,別的戰士們沒有見過我還能理解,林烯和小四川剛才親眼目睹,如今林烯竟這般衝動,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是好,如果可以用意念打人的臉,我現在真想把林烯的糙臉打的比他的屁股還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