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這如此迅猛的刀鋒出自誰人之手,抬眼望去,白狼族三軍勇士的眼神竟和我一樣迷茫,他們也正在互相張望著看著彼此,搜尋著到底是誰出手如此淩厲。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看清這一刀究竟是何人發出。我隨即低頭,疾速將目光鎖定插在屍體頭部的鋒刃,這一瞬間我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把寒光熠熠的鋒刃正是合金軍刺,是我們雷霆突擊隊的專屬兵刃。
我驚愕的思索著誰能將軍刺運用到如此出神入化境地,想到這裏,我扭頭一看,距離我們不遠處的地方林烯和小四川正衝著我泯然而笑。
不出所料,這一刀正是林烯所擲,這個世界上我也想不到除了林烯以外還有誰能有如此蔑視天下的飛刀神技,他已然將這一招練到了神鬼莫測的境界。
怡夢肅然指著倒在血泊裏的屍身,高舉著白狼族權杖喝道:“還有誰不服我手中的狼仗,現在站出來!”
白狼族三軍瞬時將目光都集中在怡夢的身上,他們沒有人再提出任何異議,毋庸置疑,血的教訓比任何的語言都更有說服力。
怡夢轉身向後緩緩的走了幾步,又猛然轉過身子,指點著白狼族三軍,猝然喝道:“還有誰不服我手中的權杖,還有誰不承認我是白狼族的族長?”
這一聲怒吼響徹雲霄,環盈四野。
頓時白狼族所有的勇士高舉各自手中的兵刃,齊聲高呼:“唯族長之命是從!唯怡夢之命是從!唯族長之命是從!唯怡夢之命是從!……”
直到此刻,整個白狼族才接受了怡夢是族長的事實,而站在一側的我,也同樣接受了怡夢是女王而非公主的事實。
怡夢微笑著看著麵前所有的白狼族勇士,她的笑容已沒有平時那般恬淡、優雅,她的雙眼也不再如昨夜那樣清澈、透明。
她仿佛在這一霎那間掉入了權利的漩渦,周身也騰起君王才有的戾氣。
怡夢將狼仗緩緩的放下,白狼族勇士的呼聲也隨之消弭,她淡然的說道:“你們現在毋須在看守雷霆突擊隊的戰士,各自把守自已的崗位去吧!”
隻聽白狼族人一聲整齊而有力的回答,“諾!”
眨眼間浩浩蕩蕩的人群便又四散在我們的眼前,他們來如風,去如閃電,動作整齊有序,協調劃一,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支部隊都決沒有他們如此的迅捷。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恍惚之間都會懷疑這些人是不是被提前輸入程序的機器人,前後兩個白狼族人的步伐一起一落,緊湊如一個在行走一般,一兩個人我還能理解,可是這幾十萬人竟都沒有踩到彼此的腳跟,這一點著實令我驚歎不已。
一時間,這片被踐踏的萎靡不振的草地上又隻剩下我們四人,還有一具躺在血泊裏的屍體。
我朝著林烯和小四川揮了揮手,他們便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我和怡夢的跟前。
林烯憨笑了幾聲,看著我說道:“老大,你們怎麼走得時候都不叫我們,這樣獨自冒險,把我和小四川放在青石屋裏,太不仗義了吧?”
我拍著林烯的肩膀,嗤笑道:“林烯,就是因為仗義才不叫你們,行了,這個過去了就別說了,你們不是也自已過來了嗎?”
林烯搖了搖頭,依依不饒的埋怨道:“老大,這能跟你們叫我一樣嗎?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過以後千萬不要自已一個人身陷險境,因為你還有我這個兄弟,要是你這次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和雷霆突擊隊,和盧大隊,和……和師部交待啊,沒有和你一起浴血奮戰,還不如直接把我殺了算了,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我知道林烯剛才是想說他怎麼和小四還有小羊交待,看著他差點禿嚕了嘴,嚇得我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幸好他最終靈活變通了一下,要不然我還不定怎麼和怡夢解釋才能圓了這局。
令我沒想到的是林烯會因為此事這麼激動,說話語無倫次顛三倒四。我連忙解釋道:“林烯,行了,以後這種玩命的事肯定叫你,行不行?這次要不是有你在一側幫忙,我和怡夢估計也撐不下這場麵來了。”
說完,我扭頭看了看怡夢,她還是看著剛才隊列的位置,一臉的肅殺之氣,眼神之中迸射著吞噬所有忤逆者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