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掃視了一下四周,一時竟沒有發現有任何隱藏在暗處的埋伏,可看著白狼族首領高舉的權仗,我心裏總是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難道他是在虛張聲勢?可他的表情似乎充滿了萬事盡在掌中的自信。
我不敢以戰士們的性命豪賭這一局,隻能無奈的說道:“老頭,我覺得算盤的大小都一樣,隻是不知道你和我的算法一樣不一樣?”
白狼族首領緩緩的將狼仗又落在了地上,輕描淡寫的說道:“江隊長,你這種年輕人的脾性是該改一改了,不能老是這麼衝動,要不然會要吃大虧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怡夢踱步走了過來,她插嘴道:“江帆,你最好聽他的,這裏四周都有諸葛弩埋伏,你們要是妄動絲毫,便會萬箭齊發。”
我扭頭朝著怡夢望了過去,她悲痛的心情似乎收斂了許多,冰冷的臉頰多了一分血紅。我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輕聲說道:“不如過來坐下一塊聊吧。”
怡夢輕盈的走了過來,沒有和我多說一句,便坐到了我的左手位置,她客氣的朝我說道:“江帆,你也坐吧。”
語氣完全像是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我隻覺得心裏一陣莫名的難過。我知道她的心已經傷透,被白狼族首領,也許還有我這個不知世事的莽撞少年。
可是在我沒有搞清楚她是不是糟老頭埋在我身邊的定時炸彈之前,我還是選擇了疏遠她,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她的一顰一笑會牽動我冷靜的思緒,使我完全喪失指揮雷霆突擊隊的能力。
我拍了拍林烯的肩膀,說道:“先坐下再說吧,我不想因為一時的衝動,讓大家平白葬生在這白狼國洞府。”
林烯會意的點了點頭,喘著粗氣,一屁股死沉的坐到了椅子上。
看得出來,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不僅僅是林烯,雷霆突擊隊的所有戰士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他們也都快要爆發出來。
整個雷霆突擊隊這麼多次刀槍箭雨的經曆,多少次身陷重圍,曾幾何時有過如此窩囊的時候,而這次戰士們隻能隱忍著心中的怒火,坐在這裏聽這個糟老頭胡說八道。
我翹起二郎腿,故作悠閑的問道:“老頭,一千把八一自動步槍可不是個小數目,我總需要出去給你聯絡,還得找人給你搬運回來吧?”
白狼族首領邪笑道:“江隊長,我隻允許你一個人從這裏出去,當然至於你怎麼搬運回白狼國這些事情我就管不了,除非你打算一個人苟且獨活,否則你最好想別的辦法,把槍支彈藥給我運回來。”
我剛要回話,怡夢扭過身子看著我說道:“江帆,帶我一起離開這裏,這是你答應我的!我現在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
我笑了笑,說道:“怡夢,你的愛差點葬送了我們整個雷霆突擊隊,你現在憑什麼讓我帶你離開這裏,況且我懷疑你根本就是這個糟老頭埋在我身邊的一顆棋子!”
怡夢也許猜到了我會懷疑她,表情依然木訥如初,並沒有蕩起一絲波瀾,隻是眼神中多了一抹悲傷,她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好的,不用你帶我走了。我就當你和我說的話都是放屁!從今天開始我也不認識你!男人都他媽的是畜牲!”
我揮了揮手,示意她隨便怎麼說都行,扭過頭衝著白狼族首領,說道:“族長,我需要三個人陪我一起走,我一個人根本連這片原始森林都出不去!更不要說給你搬那一千把步槍了。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不如坐在這裏暖和點等死,出去風吹日曬的更不好受!”
白狼族首領沉默了片刻,說道:“好吧,讓你帶三個人走,不過你最好別和我玩什麼花樣!”
我嗤笑了幾聲繼續說道:“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是實心實意的給你送禮,不過到時候你要信守諾言,放走我們所有的人!”
白狼族首領微微點了點頭,眼笑道:“江隊長,我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嗎?說吧,哪三個人?”
我心想你他媽的這種人真不要臉,明明就是個反複陰險的小人,非要裝成是君子聖人一般。要是你能言出必果,說話算話,我把腦袋割下來讓你當球踢。
我把胳膊耷拉在怡夢的肩上,看著她說道:“第一個就是怡夢,我答應過她,帶她離開這裏,當然你懂什麼叫信守承諾的!”
怡夢震驚的看著我,眼裏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也正在此時,她突然潸然淚下,泣不成聲,像一個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我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算作是對她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