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這倒也是個辛苦錢,也就沒有非要求叫公主過來伺候,隻是讓他白白掙我的錢也心有不甘,總得問出來點有價值的東西,我們這大半夜的跑出來可不是真的吃喝嫖賭的,可要是直接問他,他肯定什麼也不會說,還得吊吊這光頭的胃口,隨即說道:“我剛才聽上麵那人說讓你找平四爺,你跟我們在這耗什麼啊?”
光頭感覺到我有轟他走的意思,焦急的說道:“哦,不急不急,我遲些再去找他,先得把您三位老板伺候好了不是。”
我見光頭知道了厲害關係,也就直接問道:“你給我說說,這平四爺是何許人啊?”
“老板,這天堂之城是瑞城魂社的碼頭,平四爺就是這理的掌櫃,您可別覺得這掌櫃一職不大,這裏一天的流水少說也得有個千八百萬,所有的錢財進出都得過去找他簽字,他在魂社裏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李董跟他說話也得客氣三分。”光頭見我聽得入神,接著說道:“聽說他和李董之間還有個故事,當年二人是在澳門葡京賭場相識,平四當時隻是一個小小的荷官,李董一眼就看上了此人,出價兩百萬年薪想把他帶回瑞城,平四猶豫了一會提出個要求,梭哈一局定輸贏,要是李董勝了,平四就跟他回來,要是輸了當場給他兩百萬。”
說到這光頭便停了下來,這時坐在一旁的林烯好奇的問道:“這到底是誰贏了,你怎麼不說了?”
盧天驕拍了下林烯的後腦勺,笑著說道:“這個平四要是輸了,他現在還能在這呆著啊。”林烯這才恍然大悟,摸了摸 後腦勺,扭過頭色眯眯的接著看美女去了。
此時我心中閃過一念,該是會會這個平四的時候了,摸著光頭的腦袋,說道:“你去把平四給我找來,今天老子過來消費,總得找這個掌櫃給我打個折扣吧。”
光頭滿臉為難,眼睛裏流露出懇切的說道:“您這一打折扣,我哪還有提成啊?”
“你放心,他不給你,我給你,來這裏消費要求見見掌櫃,讓他給我打個折,這是我要麵子,和你那點提成沒什麼關係。”
光頭一聽我說不會少他一毛錢,肉墩墩的臉上又滿是燦爛的笑容,撅起屁股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我朝著眼前這三十多個魅惑的女人揮了揮手,她們排著隊邁著流雲般優雅的步姿朝門外走去,剛才她們進來的時候被光頭擋住,沒發現這幫女人步態嫋娜如風擺楊柳,女人溫柔、嬌巧的陰柔之美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時包間內隻剩下我們三人,盧天驕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江帆,地底下怎麼可能會有座城,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並且房間號還是1808,這不明擺著是十八層地獄?剛才光頭一直在,我不敢說,你覺得這個司機是人還是鬼?”
其實我國有很多地下城,我在北京崇文區西打磨廠62號就見過一個,當年中蘇關係惡化,出於備戰考慮,北京從1969年開始在前門地區修建防空洞,當時住在附近的男女老少齊上陣,在不借助機械的情況下花費十年時間,修建挖成了這個巨大的防空洞,全長三十餘公裏,可容納三十餘萬人。這座地下城中,有彈藥庫、軍需庫、戰備醫院,也設有電影院、理發室等等娛樂及必需的生活設施。可北京這個離地麵隻有八米,而這個‘天堂之城’卻不知道離地麵有多遠…… 盧天驕扭回頭看了我一眼,詫異的眼神裏帶著幾分機警,這時出租司機喜眉笑眼的說道:“幾位,裏麵請吧。”我們跟著光頭司機的步子朝裏麵走去,木門後麵沒有照壁,借著正中那間屋子裏昏暗的燈光,站在門口便可將整個院落盡收眼底,三間破磚爛瓦的房舍正對著大門,院落西側是一片菜地,裏麵並沒有種得什麼東西,東側還有幾棵早已枯死的柳樹,隻剩下枯黃的柳枝在隨風搖曳,發出瑟瑟的聲音……
我剛走進這家院落,感覺腳底硌得生疼,低頭一看,原來是照壁處沒有拆除幹淨留下的磚瓦的棱角,心道這農戶原本有照壁為什麼拆了呢?一般的農家進門都會有一處照壁,在舊時,人們認為自己宅中不斷有鬼來訪,修上一堵牆,以斷鬼的來路,因為據說小鬼隻走直線,不會轉彎,這也許是一種荒誕不稽的說法,可既然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也肯定有幾分道理在裏麵。
在風水術士之間也有另一種說法,風水講究導氣,氣不能直衝廳堂或臥室,否則不吉,避免氣衝的方法,便是在房屋大門前麵置一堵牆,為了保持“氣暢”,這堵牆不能封閉,故形成照壁這種建築形式。當然它還具有擋風,遮蔽視線的作用,牆麵若有裝飾則造成對景效果。
而這戶人家故意拆除照壁,進門直衝房舍,莫非主家想用小鬼運財,可這裏麵一眼望去荒涼一片,也並沒有什麼買賣營生,況且厲鬼橫生直接闖入農舍,是大衝大凶之象。
心中疑問萬千之時,林烯站在院落的中央朝著我們喊了句,“這哪裏是夜場,根本就是間鬼屋吧。”林烯這一句道出了我的心聲,雖然我心裏一直這麼想的,可是卻不敢像林烯一樣說出來,因為當你識破了厲鬼幻化的場景,他們會直接撕下所有的偽裝,不會再陪你玩下去。
這時亮燈那間屋子的門開了,裏麵走出來一個人,背著光看不清來人的模樣,隻聽他問了句,“誰啊?”
光頭司機朝著來人小跑了兩步,走到跟前,低聲說了幾句,由於聲音太小的緣故,我根本聽不清楚,隻見來人點了點頭,光頭司機便轉過身朝我們擺手,說道:“進來吧!”此時盧天驕已經趁光頭跑去說話的功夫,雙手在身後把六四製式手槍上了膛,又插回了後腰。
隨著來人走進正屋,這才看清他的模樣,獐頭鼠目,眼角還有一顆指尖大小的黑痣,穿著倒是有幾分講究西裝革履,環視一圈,屋裏麵隻放著一張八仙桌和一把木凳,桌上放著一本閑書,真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隻見那人直接把桌子推開,掀起下麵的一塊木板,指著地道和光頭司機說了句,“下去吧,到裏麵找平四爺。”
光頭司機招呼我們一起進了地道,他在前麵引路,我們三人在身後緊隨,地道口略窄,一次隻能進出一人,順著扶手爬下去,才發現裏麵的通道並不像入口那麼狹窄,可以並排行走三個人,一路都是瓷磚鋪地,壁紙貼牆,每隔十幾米在牆壁上掛著一盞昏暗的涵洞燈,幸好一路的下坡還不算費力,走了大約一公裏左右,隱隱約約能聽見噪雜的聲響,再向前走不遠,隻見前方通道逐漸縮緊,直到隻能一個人側著身子通過,從這個窄口出去,突然間豁然開朗,眼前的一切宛如一座地下之城!
數百個雷射燈忽閃忽現,忽明忽暗,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群,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即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著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昏暗的燈光下,調酒師輕盈地搖擺著身體,極其優雅地調配著一杯五彩的雞尾酒;閃爍著急促的霓虹燈光,吸引著一個又一個饑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靈,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和毒品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
打扮冷豔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裏,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嫵媚的縮在男人的懷抱裏麵唧唧我我,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和女人鬼混,吧台上的酒一杯一杯的更換著,粉紅的指甲、纖細的手中握著的酒杯不停地在空中搖曳,性感的兔女郎晃動著她嬌人的身姿,時不時引起台下看客的騷動,狂野的音樂夾雜著陣陣的歡呼,在這黑夜裏,掩埋在了欲望都市裏炫彩霓虹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