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誌軍敲了幾下門,大門自己滋啦一聲開了,這時我和林誌軍才發現大門沒鎖,朝著屋裏走了進去,林誌軍問了兩聲:“家裏有人嗎?”
卻隱隱約約隻聽到抽泣的聲音,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進了右邊的一間臥室,看到老倆口手裏捧著一本相冊,相冊裏麵盡是光頭小時候的照片,我站在臥室門口,林誌軍向裏走了兩步,老倆口突然同時抬起頭看著我們,溝壑縱橫的臉上滿是眼淚。
林誌軍輕聲的問了句:“大爺大媽,大門怎麼還開著,你們是不是忘記關門了,收拾下東西咱們該走了。”
老倆口微微的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眼神裏分明帶著一絲驚恐,隻是被眼淚遮掩一時很難被人注意到。林誌軍以為是我的原因,連忙解釋道:“這是我的領導,他怕你們有什麼萬一,親自過來護送的。”
老倆口微微的張開嘴唇,牙根緊緊咬著,一隻手指了指口腔。林誌軍會意的快步走了過去,上前透過老人的牙縫,仔細一看,這才發現老倆口的嘴裏各自含著一發壓發式地雷TNT,林誌軍轉身朝著我跑了過來,伏在耳邊輕聲的說了一下情況,沒等我再多說什麼,拖著我就向門外走去,上了車一口油門向廠區大門駛去,剛沒走出去多遠,隻聽身後一陣劇烈的爆炸響起,硝煙彌漫,整棟樓房頓時坍塌下來,道路兩邊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壓發式地雷一般是在戰場上針對步兵使用,沒想到會改裝成如此大小,雖然地雷個頭不大,可隻要稍微鬆一下口腔,不敢說整棟樓房將在瞬間夷為平地,至少整個房間內將無一幸免。原來魂社已經先於我們提前行動了,他們不顧江湖道義,居然真的對光頭的家人動手,而老倆口這也是在臨死之前再看一看自己兒子的照片而已。
這時林誌軍才告訴我,老倆口已經年齡大,嘴裏的壓發式地雷已經咬不住了,如果稍走的再遲一點很可能會成了他們的陪葬品。二三兩個小分隊看到我們的車駛出廠區大門以後,也紛紛有序的撤了出來,林誌軍接到了各隊的電話,吩咐了一聲,便各自直接回到所裏。
光頭的葬禮才剛辦完,沒想到他的父母就這麼緊隨而去,我們沒有保護好老倆口,內心深處越發覺得對不起光頭。雖然這次抱著九死一生的心情去接兩位老人,可萬萬沒想到魂社的手法如此殘暴,在林誌軍的提醒下幸免一死,可後背仍然驚出一身冷汗。
這次對魂社的手法多少有了些直觀的體會,讓我更加急於要解決這根藏在黑暗裏的冷箭。林誌軍動用所有他在在嘉市的關係,仍然查不到魂社的落腳點,我在這時突然想到了瑞城的宮平,便拿起電話直接給他拔了過去,不一會電話那頭傳來了略帶興奮的聲音,“兄弟,你怎麼突然想到老哥了?”
我沒跟這個老油條多費口舌,直接問道:“宮平,魂社已經派人到嘉市找我算賬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其實到目前為止我對宮平的底細還是一無所知,交情也不過隻是從原始森林出來的那晚,這個禿頂給我們集訓大隊安排在星河皓月住了幾晚,退房的時候卡上還剩下八十八萬的壓金,我便自己裝在兜裏,怎麼也算是沾這老禿頂的光,後來在替王師長去瑞城公安局處理林烯的事的時候,才再次偶遇宮平留了電話號碼,平時一直沒有什麼往來,這次打過去也隻是想碰碰運氣,看看他能不能幫到我。
電話那頭遲疑了一陣,說道:“兄弟,嘉市的情況老哥也有所聽說,隻是天高路遠的你要老哥怎麼幫你吧?”
我也沒跟宮平客氣,說道:“老哥,我要這幫人在嘉市的落腳點。”
宮平停頓了一會接著說道:“嘉市的地麵我不熟悉,不過我可以提供你李剛、李鐵兄弟的家庭住址,不過……”
“老哥就不要跟我打啞謎了,有什麼條件盡管開口。”我聽著禿頂話說了半截停了,心裏著急,直接問道。
宮平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兄弟從星河皓月走的時候拿走了我八十八萬,這些老哥心裏有數,我也沒打算再朝你要,隻是能不能把你身邊的女人送給老哥,那天晚上我就看上,這段時間我日日夜夜心裏總是發癢,還得請老弟成全啊。”說完電話那裏傳來幾聲淫蕩的笑聲,這聲音刺耳的直插心髒。此時我知道自己對於宮平來說毫無利用價值,唯一看上的就是我身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