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 第二十一章 鮮花有刺(1 / 2)

白起與李漁雖說已經誤打誤撞定下了一門婚事,可終究未拜堂,同床共枕之事還被視作越界。又為了李漁的安全,不得不在房中席地而睡。連連休息了兩天,雖說自幼在昆侖山嬉戲,依然很吃不消。更別提遇上的一對主仆,說陰魂不散毫不為過。趁著茶餘飯後東聽西探,終於打聽出點眉目,這對主仆的的確確就是那走失了的平安王獨子李長歌。隻是如今王帳被李延喜一派把持,不說登門覲見,恐的是連門都沒看見,已被王帳爪牙發現。接近都成問題,哪裏能殺掉李延喜。眼下馬上就要到新王登位,已再不能拖延。

三人之中屬胥源最能吃得開場麵,到哪裏都是能說上話的主兒。倒不是名滿天下,隻是胥源天性能與生人打成一片,大度能言。一般在酒樓的食客大多喜歡與這類人談天論地,無非圖暢快二字。

今天實在膩不過客房內一對主仆,又不能去找那對伴侶的麻煩。趁著那個老女人稍不留神,胥源立馬溜出客棧。摸了摸腰間錢袋,心中有平王爺的賞銀,上哪兒都覺得底氣十足。東打聽西打聽,這些天寧州封城,唯有聲望供銀俱在的大酒樓能打通關係,要到每日不定的開城時辰,又能在城門樓子外排上號子。這封城,難為的都是路邊擺攤的散客,根本為難不了財大氣粗的老爺們。城中第一綺香樓夜夜笙歌,哪日不如此?連門前的河道都四處是酒香,可城南的百姓卻連一桶水也要一天分次輪用。令人唏噓。

胥源這陣子也顧不上打抱不平,想想自己並非龍陽之體,多日不碰女兒身,心中也怪癢癢。問到一份城中圖樣,將各色巷弄熟記於心。東蹦西跳便已經到了綺香樓門前。

老鴇眼尖,一見這人衣服雖說陳舊了些,卻手工精良,馬上把他當作了出來遊學困於城中的落魄公子哥兒。一抖玉手,嬌滴滴地依偎上去。

“這位公子麵生得很呐,今天先去喝壺花酒如何?今夜可是胡姬表演,俊俏得很。您飽嚐了中原滋味,是不是也願意來嚐嚐鮮呐?”

“哎喲媽媽,我看這滿樓的花兒加起來也不如您呐。不如今夜你與我共度良宵?我雖說不能一夜七次郎,但保證您能醉仙欲死,如何?”

“公子呀,瞧您說的。哪兒有第一天上門就找媽媽的道理。您莫不是好小相公這口吧?西胡蠻地,哪裏是生的玉麵小相公的地方啊。下次登門,媽媽親自服侍您,如何?公子請上座。”

胥源暗樂自己今天終於能放開性子玩玩了,找了個空位,先向同座的幾位逐一敬酒,同道中人,自然少去了許多舊禮,推杯換盞間已是熟絡了許多。原來這桌都是王帳的侍衛,今天是綺香樓的月禮,又有新的胡姬登台表演,他們來為侍衛長術赤盯著,有良人出沒,就是侍衛長登台之時,春宵一刻,自不肖細說。

“明月!為眾客官表演飛刀斬燭。”

“白鳳!為眾客官表演落雨碎石。”

台下眾人叫好一片,隻是下位小姐還未出場,台邊已滲出陣陣寒氣。唱台的繼續叫喊。“花魁寒冰!為眾客觀表演寒雨霜花。”寒雨霜花,非以技藝,香豔奪人眼球。而是以花魁獨有的身段舞藝,空中陣陣飛絮,若論台中節目,屬此節目最為乏味。偏生這又是花魁獨演,胥源自然是耐著性子看下去。隻是不同於之前的一片紅火。如今整樓竟是一片死寂。男人們忘了叫好,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