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冰雪聰明,朕十分欣慰。”沈晏嬰深深地看了苗秋秋一眼,“有得就有犧牲。朕為了朝綱平靜,犧牲了朕的心血和兵馬。同樣的,暗處想與朕相爭的人,也付出了他們的代價,如同昨日的兩千軍,既然來了皇宮,朕就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這是暗處的人在行動前就該做好的心理準備,這是他的犧牲。
官場殘酷,殘酷之處便在這裏。朕若不反抗,朕就會死;朕若不心狠手辣,朕的敵人隻會更加瘋狂地襲擊朕,朕失去的會更多,到時候,就不止是犧牲一兵一卒這麼簡單了。”
“哼,”苗秋秋別過頭去,“你就不能用愛感化你的敵人?”
沈晏嬰朝李章使了個眼色,李章便退下了。他拉緊景元殿大門的那一刻,苗秋秋心中緊張了幾分。
沈晏嬰抿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地看著苗秋秋:“朕的皇後,那你來教教朕,朕要怎樣感化那些人?把朕的皇位拱手相讓嗎?這朝堂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許多事情,不是朕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苗秋秋一時無言,忽的覺得自己的發言太幼稚了,若是在尋常百姓家,還可能與敵人成為朋友。而沈晏嬰不同,他生在帝王家,又登上了九五高位,許多事情對他來說都太難了。
否則,他也用不著裝病了。本來那麼俊朗的一個公子,被外界傳得那樣不堪。無論外界傳言他命不久矣還是隱疾纏身,對一個皇帝來說,都太沉重了。
他朝苗秋秋勾了勾手指,苗秋秋心中一萬個“不要”,而身子比腦子快,她不受控製一般邁開腿,朝他走近。他擁她入懷,好聽的聲線在她耳邊廝磨:“你知不知道,你比長孫倦衣神秘得多……”
苗秋秋理所當然地搖頭,語氣間又是無奈又是憤怒:“我不知道啊。因為我這人沒什麼秘密,就算有秘密,也被你知道了,哪兒還有什麼神秘可言。”
沈晏嬰雙臂上的力量忽然加大,箍得她以為自己被巨石壓中,喘不過氣來。他似是警告又似是玩笑:“你與朕頂嘴的時候,朕一邊想了結你,一邊又想得到你。”語畢,他總算鬆開了她。
苗秋秋被這番話弄得雲裏霧裏的,當然了,更多的還是害怕。無論是被沈晏嬰了結,還是被沈晏嬰這樣那樣,聽起來都好可怕啊!於是她正色道:“陛下最好把兩種念頭都打消,不然我會想逃跑的。”
似是被她這番話提醒,沈晏嬰同她說:“今日的早朝,齊爾托王向朕提請,齊力格想帶著朕的皇後去他的國家遊玩一個月。朕已經答應他了。”
“隻邀請我一個人?”
“是。”
苗秋秋怔住,忽而反應過來,仿佛是一道雷劈在她腦海裏炸掉,聲音顫顫:“你什麼意思?”
“皇後方才一番為國為民的慷慨言論讓朕自愧不如,現在想想,朕這一番答應是正確的。皇後大可在這一個月內去齊爾托好好遊玩,順便加深兩國人民的友誼。一個月後,朕去接你。”
齊力格……齊力格……他的嘴臉在苗秋秋的腦海裏浮現。他竟然去向沈晏嬰求她了?如果是真的求她遊玩,可為什麼就邀請了她一個人?他為何不親自來與苗秋秋說,就直接去向沈晏嬰求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