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初無歡,秋冬更增淒。共戲炎暑月,還覺兩情諧。”另外一位女子接了一句。
“春別猶春戀,夏還情更久。羅帳為誰褰,雙枕何時有?”男子之音。
苗秋秋細細揣摩這些人吟詩造句的意思,大概是能知曉個五六分,不知這些人一詩完畢,會不會暗中陡生什麼情愫,最後成了一對一對的?說到底啊,這宮宴,就是個大型,端莊,高端的相親會罷了……
九喜聽得苗秋秋忽然歎氣,連忙問道:“娘娘怎麼了?是不是紙條上沒有合適的詩句啊?”
苗秋秋被九喜這一提醒,儼然一種下一個吟詩的人就是她的錯覺,連忙拿起紙條,對九喜道:“九喜,哪首詩寫夏天的?快快快,給我挑出來,我要速記!”
九喜也十分緊張,亂點了一通,苗秋秋一看,心中喜了不少,這句詩,自己剛剛就看過!再看幾遍應該就能記住!
“這不是皇後娘娘嗎,怎麼大駕風淵池,也沒個奴才通報?”誰的聲音這麼尖銳,把苗秋秋嚇了一跳。
果然隻能是薛逐夢啊。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朝苗秋秋行了一道大禮。她正不知所措,想要讓他們趕緊起來之時,綠竹拉住她的衣袖,輕輕提醒道:“公主,皇後威儀。”
於是到了口邊的話收了回去,她換上一副鄙晲天下的儀態:“不必多禮,各位都請平身吧。”
薛逐夢微微一笑,一個眼神甩給旁人,那人身著淺綠漸變淺藍色衣裙,上前一步,福身道:“皇後娘娘,方才小女子與在場各位同作一詩,現在所有的人都為那首詩出了力,可惜無人替詩句結尾。娘娘才華橫溢,是連男子都佩服的才女,又代表著整個西昭國的威嚴,不如就由娘娘給全詩結尾吧。”
苗秋秋端莊雍容地笑了笑,咽下心中的惡氣,悄悄地把這位姑娘的麵容記在心裏:“多伶牙俐齒的小姑娘,生得又美。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家的小姐?”
女子笑意更大了些,若能進宮當個一妃半嬪的,也是極好的:“回娘娘,小女子大夫高昶之女,高晴晴。”
苗秋秋點點頭,“連名字也是極好聽的呢。既然你都如此邀請,本宮也無法拒絕。”
心中迅速回憶那首詩……
薛逐夢等不及了,催促道:“娘娘怎麼還不收尾?咱們幾十號人,都在等著您呢。莫非是娘娘詞窮?”
苗秋秋白她一眼:“你是個什麼東西,本宮正在思考,你打斷本宮,是不給本宮顏麵了?”
薛逐夢氣血上湧,一雙媚眼迅速轉動,深知此時不是與她相抗的關頭。她低下頭,心中就等著好瞧她出醜了:“娘娘恕罪,逐夢並無此意。”
苗秋秋心頭一陣舒爽,隨後背出那四句詩:“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