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命,這沒毛病……哎喲,真重啊……”苗秋秋把昏迷的沈晏嬰放到床上,又使出吃奶的勁兒替他挪動手腳,才讓他平著好好躺在榻上。兩人身上都是濕漉漉的,她也顧不得沈晏嬰會把床鋪弄濕,這五月天的,一會兒就能風幹了。
苗秋秋扒開沈晏嬰的衣服,看到那血肉翻開,血水肆流的驚悚畫麵,她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請禦醫?不可能的。叫來綠竹?更不可能的。她要是讓別人知道沈晏嬰今晚受傷的事,怕是他會把她來個五馬分屍吧。
苗秋秋輕手輕腳地打來一盆清水,撕了一塊幹淨的裙角布,替他清洗了傷口。一盆清水變成鮮紅,她垂眸穩了穩心神,掏出懷中的小瓷瓶,似是在責備沈晏嬰,喃喃道,“拉了我下水又親我,肯定是對我起了色心……”
正在裝昏迷的沈晏嬰覺得自己差點就要裝不下去了。還好他承受能力強大。
“世人隻知曼陀羅是毒藥,誰會知道少量的曼陀羅花粉是一味止血結痂的良藥呢?”說著,苗秋秋把小瓷瓶中的曼陀羅花粉撒在沈晏嬰駭人的傷口上,小脾氣上來了,“我收集了好些天才收集到這麼點,今日你受個傷吧,這些花粉還都得還給你……哼。”
曼陀羅花粉迅速浸入沈晏嬰的身體,他隻覺得一股酥麻而清涼的力量刺激著他的神經。來自西域的東西對他來說充滿了神秘感,他也對這個對他毫無戒備之心的女子產生了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身上衣衫盡濕,苗秋秋給沈晏嬰上好藥後,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給自己換了一身衣裳,腦海裏思及病弱的沈晏嬰,他本來就身體不好,若是和著濕衣睡一晚,會不會雪上加霜?
“可是,給你脫衣服,又會牽扯傷口……”苗秋秋十分苦惱,自言自語道。
裝昏迷的沈晏嬰恨不能有個人替他開口告訴這個傻姑娘,自己總不能第二天還穿這身行裝去到天青殿之外的其他地方,這身夜行衣,留著有什麼用呢……
苗秋秋仿佛是感受到了沈晏嬰的心靈之聲,她拿來剪子,立定在床榻前。燭光把她的動作拉大,床上躺了個男人,她一個女子拿著一把剪子,仿佛是要把床上那人……給剪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若是你醒來了發現我把你的衣服剪碎了,可不要賜我死罪啊……”苗秋秋碎碎念,一邊拿著剪子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她沒有發現,昏迷中的沈晏嬰在自己腰間扒拉下一樣東西,他的動作是那樣毫無痕跡,不動聲色。
但是苗秋秋隻剪了沈晏嬰上半身的衣服。沈晏嬰的上身毫無保留地展露在苗秋秋眼前。她不禁紅了臉,聲音都染上幾分嬌嗔,“其實男人的身體,跟女人也差不多嘛……”
沈晏嬰不禁回想了一下今日攬著她的腰和她近距離接觸的場景。難怪她說自己的身體和她的差不多。確實,她……又沒有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