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日。
裏十五日已經過去快兩天了,呂錚背著手站在窗前看著仿佛依舊是圓月的月亮,說道:“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
梅管家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自十六日到十七日已經放了十多個信鴿了,理應也該有消息傳來了。”
是了,信鴿速度飛快,這兩日理應也是該有消息傳來了,但是,有關於紫禁之巔的對決的消息仿佛是石沉了大海,沒有激起一點波浪。
呂錚垂下眼,想了一會,說道:“算了,不要再放信鴿了,他若是平安,時候到了,自然會回來的,我便等著他又何妨。”
梅管家聞言,沉默了一瞬,才應聲道:“我知曉了。”
梅管家走出了屋子,有些忍耐不住的歎了口氣,仿佛是一瞬間老了很多,搖著頭,離開了這個院子。
呂錚聽著好似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歎息聲,垂下眼,墨色的眼睛深沉的仿佛是地獄裏的深淵,讓人膽寒。
十九日,天還未亮,呂錚已經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今日他終是撐不住,趴在了桌子上睡了過去。
未關緊的房門被人打開,昏沉的燭光下閃過一抹白色,轉眼便看見一個身影站在了呂錚的身邊。
他手握烏鞘長劍,白衣如雪,清冷如畫,不是西門吹雪,又是何人。
陸小鳳喝著手中的酒,看著一片喜氣洋洋的布置,不由將手架在了花滿樓的肩上說道:“我說阿錚怎麼沒去,原來是留在萬梅山莊做這麼重要的事情來了。”
他嘴中調侃,可是有卻如何不知,倘若西門吹雪沒有回來,呂錚等待的到底是什麼,那是永遠沒有終結的盡頭。
花滿樓聞言失笑,說道:“總歸最後是好的。”
陸小鳳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還是阿錚夠兄弟,給我準備了這麼多好酒,要是梅管家,才不會將酒拿出來招待我。”
或許,梅管家不拿掃帚把陸小鳳掃地出門都算是好的了,但是總歸是心中想想便罷了,陸小鳳是西門吹雪的朋友,梅管家一介下人,這麼可能會真的做出這種事情。
陸小鳳跟同來的朋友們喝著酒,剛才西門吹雪依舊奔著呂錚的所在而去了,根本沒招待他們,全權交給了梅管家一人。
安靜下來,看到現在西門吹雪的人生得意,便不免的想到了那個最終長眠的那個絕代劍客,這般出色的人,為了責任,隻能在人生的最後順應了自己的心。
呂錚的背剛沾到床,就醒了過來,看著西門吹雪的臉,他有一瞬間的沉默,或許是以為自己看錯了,在等幻覺過去。
西門吹雪將他放下,說道:“醒了。”
呂錚眨了眨眼,半晌才伸出手揉了揉額角說道:“你回來了。”
西門吹雪說道:“恩,我回來了。”
大抵,呂錚同西門吹雪,還是這個世界第一對這樣的新人,二人同穿豔紅婚衣,站在萬梅山莊的大廳之中相視一笑。
二人手中拿著紅綢紮成的花,一人拉著一頭,觀禮的是兩人的朋友,他們的朋友不多,隻是陸小鳳花滿樓跟司空摘星而已。
本來呂錚也是邀請了薑齊,雖然不知薑齊對於他跟西門吹雪的關係是怎麼看的,但是總歸是朋友一場,他還是很希望薑齊可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