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剛剛說什麼?”麥子回神一雙圓滾滾的杏仁眼眨巴眨巴地看著君無澤,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小馬兒搖曳,酒紅色的發絲輕蕩,白羊脂一般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晶瑩剔透。
君無澤顯得很是驚訝,說到底也是一被皇家貴族頭銜浸泡壞了的公子哥,身為太子,哪裏會少阿諛奉承?一時之間被未知名的丫頭大咧咧地說話,怎可能不吃驚?怎可能不氣?在弱小女孩麵前,撞鬼的所謂的男子氣概也被引發。
“大膽!你可知本太子是何許人也?”君無澤大概也是被震驚傻了吧,如若不然,怎會問出如此腦殘的問題呢?再說也是,有眼色的人都知道,他們這一行人非官即貴,這沒頭銜沒名號的丫頭也敢如此無禮,不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就是不忌憚他們。九王爺君無胤的人怎可能不知道這其中關係呢?他和君無胤向來不和,想這奴才也是想和他作對來討好自己的主子吧。
麥子翻了翻白眼,暗自腹誹太子的腦殘,“呀!原來是太子大人啊,恕草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聲音輕輕柔柔的,語氣裏是掩飾不了的調侃。自然是聽出來麥子話中沒有多大誠意的,君無澤眼中的狠辣更甚他與九王爺從出生就開始鬥,而每一次都是他低他一等,如今,這小小的王府的婢女也敢爬他頭上去了,怎能讓他不氣?
眼看君無胤對著麥子也沒有多大的重視,君無澤自然而然地把麥子當成了九王府裏的苦逼的小婢女。
“姑娘,這一路漫漫,事故不斷,且姑娘又是女兒家,不精於馬術,可要當心才是。”主子暫時動不了,難道他堂堂的太子還治不了一個小小王爺身邊的婢女?
“小人身份卑微就不勞煩太子費心了,這一路長遠,太子身居高位,自是當心些才是。莫傷了貴體又失了高位。”威脅她?看誰先死。
這一路長長,太子出行,她就不相信南朝沒有有野心的人來行凶篡位了,高位,權利總是很吸引人的,讓人連良心都被蒙蔽的有,兄弟之間拔刀相向是家常便飯,父子之間互害更是司空見慣了的,這就更不要說其他有野心的人了。
“你!”太子眸子裏散發出興奮的因子,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果然,君無胤身邊怎麼可能會有省油的燈呢?
“我?我很好啊,多謝太子關心太子體恤民情,真乃我南朝之大幸啊。”太子看著嘴齒利落翻動的女孩,眼睛裏的趣味更濃,真是個聰慧的丫頭,怕他給她定罪就忙不迭地給他帶上高帽子,若他還定罪於她,豈不是成了小人?
這丫頭聰明是聰明,但是還是太嫩了,他不能明著動她,難道還不能暗中作梗嗎?
太子假裝生氣地夾著馬走了,麥子在太陽底下露出雪白的小門牙,笑得一臉的燦爛,一口整齊的銀牙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
君無澤回頭看的時候,便是一小姑娘坐在馬上慢悠悠地移動,衝著藍天大太陽的笑得一臉的舒暢,心中沉鬱的氣竟如大太陽地下的冰塊兒一點兒一點兒地消失了。其實那丫頭……挺好。
如果她不是君無胤的人,他定是要無論付出何代價都要討過來捧在手心裏疼的,可要怪便怪她早已經是君無胤手下的人了。
招過心腹耳語一番,那心腹回頭看看大太陽底下傻樂的姑娘露出懂得的表情。明目張膽地得罪了位高權重的太子,如此心安理得,理直氣壯,他該說她膽子肥不怕死呢還是說她不諳世事呢?那脖子的嬌嫩勁兒怕是不夠砍的吧。
其實麥子也就純屬地開心開心,說的君無澤夾著尾巴走了她的確很開心,但是她還沒有到在大太陽底下傻樂的地步,真正讓她開心的是,君無胤剛剛回頭看了她,眼裏是遮掩不住的擔心。
麥子搓了搓臉,你完了,麥姑娘……
突然,一陣顛簸,麥子大驚,多次訓練的條件反射讓她先提氣上前,才滾下馬,倒也沒有多大的傷害,狼狽更是沒有一絲一毫,反倒是身上的氣勢突變,站起來的嬌小人兒站在古道上明明是那麼的嬌小,可身上的怒氣卻撼天,猶如要衝破這蒼穹,生生奪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