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坦蕩地一笑,卻未有在顧盼的麵前,試圖要遮掩什麼額外的情緒。
因此,顧盼就從她帥氣的大華身上,看到了一種恐怖片裏,張著血盆大口要吃掉瘦弱小女主的怪物。
隻是顧盼是個膽大的姑娘,從來都不懼怕什麼妖魔鬼怪。而且,觀看恐怖片,甚至還是顧盼的一項美妙的生活樂趣。
“哦。”
顧盼扁扁嘴,將自己不開心的小情緒暴露出來,“我聽說懷著小寶寶是件很辛苦的事情。生小寶寶更是一件無比辛苦的事情。我不想生。”
“欸!顧盼小妞!”
尚且沉浸在榮升為準爸爸的狄揚,高聲呼喊,“你怎麼能夠這樣想!雖然懷著小寶寶的是你們女人,但是我,像我這種負責任,有擔當的準爸爸,也是身心曆練。”
“那是你。”
顧盼委屈的情緒更加濃厚。
明明就是她在不開心著嫁給容華以後,就很有可能要受苦受累,為什麼就沒有人向著她說話呢。
於是,顧盼殷切的小眼神,直接就瞄向了容華。
沒料。
容華雙手插袋,硬是將一身溫潤儒雅的西服穿出了一種痞壞的感覺,“盼盼,我會比老四更擔心。”
這言下之意,就是容華也是無比期待著將來的某一天,他的顧盼可以給他懷一個小寶寶。
一個有著他和顧盼共同血緣的小寶寶,這想想就是一件美妙絕倫的事情。
“老四,你要記住,你口中的‘顧盼小妞’是你的二嫂。”
容華一頓,嚴厲的眼神射向狄揚,“喊二嫂。”
“哦!”狄揚乖巧地轉頭,“二嫂好。”
隻是下一秒,狄揚又拉著徐筱筱低聲地嘀咕,“筱筱,二哥和顧盼小妞連未婚夫妻都不是呢。”
好說歹說,他和徐筱筱也是真正意義上的未婚夫婦。
沉迷於與心愛女人說話的狄揚,忘記了在場的幾人,聽力都相當不錯。
“老四。”
容景歡狡黠地一笑,戲謔的視線看了顧盼,又瞧了容華,“你可能不知道,我哥和顧盼是有婚約的。”
“啊!”
狄揚驚吼,震驚地、深沉地注視了容華一眼,歎氣,“二哥!你是禽獸嗎?你和顧盼小妞差了多少歲喲!”
“嗬。”
容華輕嗤,單手圈上顧盼的肩頭,宣告主權的意味無需言表,“這種青梅竹馬的事情,是老四你這種成為了老男人才遇上真愛的人,無法理解的。”
此話,將今日作為新郎官的閻璟睿,也一並一杆子打進。
作為在場的唯一單身貴族,老大盛行知握拳掩唇輕笑。
閻璟睿為了自己作為光榮喜慶的新郎官的麵子,毫不留情地回懟一句:
“老大年齡最大,還是單身。二哥,你說這個如何看待呢?”
容華噤聲。
畏懼強者大概是每一個人身來具備的本領。隻是對於一些人來說,很多的時候,在麵對大多數人的時候,並不存在。可這並不意味著可以毫不畏懼任何強者。
縱使是本事通天的能人,麵對奇妙無窮的大自然,依舊是要保存最深沉的敬畏。
更何況,老大盛行知對於他來說,本身就是一個無上的強者的存在。
這不,哪怕容華的心中湧動著千百種情緒,依舊隻能怯怯地沉默。
至於閻璟睿,也不過就是仗著自己今天結婚的豪氣,得意一番。
畢竟,他是兄弟幾人中最先結婚的。
十裏紅妝,八抬大轎。
閻璟睿雖然沒有一一還原自己的承諾,但整個宴會廳布滿的紅玫瑰,以及酒店門口停放的一列車隊,也算是現代版的十裏紅妝,八抬大轎。
至少,容朔這個嶽父大人是極其滿意的。
“這小子,心意還算誠懇。”
容朔低頭,當著眾位賓客的麵,若無其事地湊著和傅青葙說道。
傅青葙莞爾一笑,點點容朔的手心,示意他保持安靜。
“但是比起我當年,還是差了些火候。”
安靜是必須的。
作為容景歡的父親,他也不可能真的來一段突兀的對話,影響了婚禮的流程。
可迸發在他身上的驕傲,以及對自己老婆的愛意,卻也是必須要及時紓解的。
故而,容朔是在說完了這句話以後,才真正地安靜下來。
作為這場婚禮的主角,容景歡和閻璟睿兩人在司儀的主持和親友的祝福下,彼此凝視,交換婚戒。
“睿,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完完整整的丈夫啦。”
容景歡捧著婚紗,笑意甜美。
不得不說,一場婚禮下來,也是真的耗費體力。要是說起這場婚禮唯一的遺憾,那就是她沒能夠穿上心滿意足的高跟鞋。
“誰有穿平底鞋結婚的呢?”
婚禮前,容景歡氣勢洶洶地向閻璟睿抗議。
隻是,抗議無效。誰讓她的肚子裏正是揣了一個小寶寶呢?
“嗯。”閻璟睿瞧著懷裏的人,實在太過於可愛,沒忍住,低頭就吻上了容景歡。
一番甜蜜之後,閻璟睿才鬆開泛著水光的櫻唇,“夫人,還有不完完整整的丈夫嗎?”
“有。”
容景歡特別篤定,“其實你現在也不是百分之百,完完整整的丈夫。”
“因為我的婚禮有一個巨大的遺憾。”
“哦?”
閻璟睿攬著容景歡的身子,貼心地用被子將容景歡裹住,“說說看。”
“我還是想要有一場穿著美麗高跟鞋的婚禮。”
“夫人。”
鼓動的喉結哼出性感的輕笑,閻璟睿緩緩伸手,摸上容景歡鼓起的小腹,“那等我們的孩子出來,再辦一場?”
“好。”
答應得太快了,等容景歡滿腔的喜悅消淡下來,理智回歸,“可是哪有人辦兩場婚禮。”
“我們可以在給孩子辦滿月酒的時候,將會場布置得和婚禮上一樣。”
容景歡眼睛一亮,顯然是對閻璟睿提出的建議,十分滿意。
隻是可憐了小閻寶寶,這還在媽媽的肚子裏,自己的滿月酒就被爸爸媽媽安排地妥妥當當。問題是,唔:
“為什麼我的滿月酒要成全閻夫人的婚禮遺憾呢?”
來自小閻寶寶發自靈魂的拷問。
這也注定,在未來的生活裏,容景歡這個妻子的地位,永遠比他們的小寶寶高上一層。
用閻璟睿的話來說:
“無論男孩女孩,二十幾年後,終究要與他人另組家庭。唯有我的景景,才是與我共度餘生的。我不對景景好,還能對誰最好呢?”
這也是閻璟睿在當初,主動向容華這個頂級妹控,親口做出的承諾。
於是,閻璟睿不由得想起一樁他在開始,絞盡腦汁追求容景歡的苦事。
說事苦事,還不是要與他的笑麵虎二哥竭力周旋。
當初的時候,他一來是希望容華可以鬆口他與容景歡交往的事情,二來又是要哄好這個難以伺候的大舅子。
兩個目的,偏偏一個都不能夠缺了一個口子。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即使是一件從未做過的事情,即使這件事件似乎令閻璟睿有些羞於啟齒,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在一個深夜,找到了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