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徐筱筱了然地一笑,“兜兜那孩子真的很討喜。”
“對。他還說要分享給肅肅和小悅悅呢。”
小悅悅?
這孩子,徐筱筱是清楚的。杜悅和,正是杜少杜皓成的嫡妹。
隻是另一個肅肅,徐筱筱就有些糊塗了。
“筱筱,就是那天的宿總的……兒子!”
也是在這家商場,上次帶領他們前去杜莊的宿總。
“他看樣子,已經結婚了?”徐筱筱對此不可置信。
畢竟那位宿總,眉宇之間都蕩著和狄揚一般幾分少年的氣息。
已婚男人?
而且還是一個已婚爸爸。
從徐筱筱相識的人中,這個人選還是閻璟睿能夠當之無愧。至於這僅有一麵之緣的宿總,似乎還有些稚嫩了。
容景歡似乎是看出了徐筱筱的心思,麵上的慈愛笑容,頓時變成了八卦氣息濃厚的促狹。
“不是。我聽我家甜疙瘩兒說,宿總的老婆甩了他。”
“那孩子……”
“這就不清楚了。”容景歡搖搖頭,“但是聽兜兜說,肅肅的媽媽經常會去學校看望他們。”
“那就此看來,宿總應該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單身爸爸。”
徐筱筱笑著,柔和的目光看向容景歡的小腹,“小歡,我們去幫小寶寶買些小禮物吧。”
“還早呢……”
“早著備下。”
不遠處的樓上,一身大氣紅色的宿總目光隨著容景歡和徐筱筱遠去。
這三人的距離並不遠,他大概是光明正大地偷聽完全臉容景歡姐妹二人的對話。
“我可是已婚爸爸。”宿總傲嬌地嗤一聲,“單身爸爸?這是什麼玩意兒?”
跟在宿總身後的眾人,默然——
“宿總啊,您和夫人都分開一年了!”
“您該是醒醒了!”
“這一年,夫人都沒有回來看望過你。”
隻是這些比被宿總無視的事實還要真實的話,沒有一個人敢於開口說出。
可宿總手裏捏了一年的離婚本子卻又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
曾有一次,宿總的貼身秘書鬥膽詢問過。
結果,宿總的回答叫他大吃一驚。
“我問她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她說要一張離婚證,我就給了。”
“誰說我離婚了?沒離。”
哦……原來沒有了結婚證的婚姻,也還是存在的?那還真的是無比的稀奇。畢竟宿總與宿總夫人都已經分居多時。
哦!不。或者更加準確地說,是分開。因為前宿總夫人,回來隻是看望他們家的小公子,每一次,都將宿總視為比空氣還輕浮的存在。
宿總的貼身秘書就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卻硬是沒有這個包天大膽,將這個秘密公布於眾,隻是……
自打那時候起,這位秘書看望宿總的眼神中就透露著些許的同情。
嗯,想想他和宿總年齡相仿。
雖然在工作能力等等各方麵都不比宿總出色,可他至少沒有精神錯亂。而且他與自己的老婆也算是琴瑟和鳴,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更是一家和睦。
這般想著,宿總的秘書就從那時——發現了驚天大秘密以後——開始了有意無意地對宿總這位單身爸爸的關照。
而在半邸的閻璟睿,上了樓,轉彎去了一間屋子。
再看他的麵孔,那上麵哪裏還有半點兒憂傷煩悶的情緒,全是神采奕奕的笑容。
說到憂傷和煩悶,這個十萬分難受的情緒,在方才,的的確確地是折磨了閻璟睿那麼一小會兒。可是,也就真的是隻有這麼短暫的時間。
打開吊燈的開光,暖黃色的燈光從頂上傾瀉下來,這才叫人發現這間房間裏,可謂是別有洞天。
一件重工刺繡的潔白婚紗闖入眼簾。
本是極致柔和的白色,卻是因為上麵幾處遒勁有力的刺繡,帶了幾分硬朗的氣息。又是或者,是這件白色婚紗,與它一旁的白色西服,遙相呼應。
男士西服的硬朗氣息,也一點點地包裹了這件重工刺繡的婚紗。
“嗯,夫人一定會滿意。”
閻璟睿繞著這對禮服,心滿意足。距離他設計這件禮服已經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緊趕慢趕,才委托人在今日送到了半邸。
“哦!三哥,原來你隻會畫圖紙啊。”
閻璟睿所委托的裁縫老師傅,還是狄揚伸以援手。隻是老四狄揚說這話,敢情是以為他是一個全能型才子嗎?
不,他隻是有深愛自己夫人的滿腔柔情。
他隻不過是將自己對夫人深切的愛意,借托在一件神聖的婚紗上。
至於如何將平麵圖紙上的婚紗,變成可供穿著的真實婚紗,這個他還真的無能為力。
“嗯,真可惜。老四你連圖紙也不會畫。”
狄揚與閻璟睿之間,素來都不講究什麼禮節性的客套。
這邊狄揚樂嗬嗬地抬杠,那邊閻璟睿緊接著就回嗆一句。
好吧,好吧。
三哥您真能耐。
“那個黑子啊!”
狄揚老大爺坐姿,懶洋洋地坐在景行的院子裏。
沒辦法。
他的筱筱被他三嫂暫時借走出去購物了,他沒人陪,非常孤寂難耐。於是狄揚就隻能就來打擾黑子,提前商討一下婚禮的事宜。
“我和你說,要紅玫瑰!”
狄揚謔得站起來,“你剛剛電話裏怎麼說要粉色薔薇!”
黑子從不懼怕狄揚,這不,瞧見黑子理直氣壯,氣勢洶洶的程度,比狄揚更勝一籌。
“抱歉了,四少。三爺說了,我們三爺夫人要粉色薔薇。”
狄揚:“嘿,臭小子。你四爺爺在和你說四爺爺的訂婚典禮呢。”
“四少,您看。”黑子習慣了狄揚自稱一句“四爺爺”。
說起來,狄揚為別人不稱呼他一句響亮霸氣的“爺”,曾經也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隻可惜,一切都是一場接著一場的竹籃打水。
所以聰明智慧的狄揚便就是想出了一個完美的招數:
別人不喊,那他就自稱。
當然,狄揚不是沒有強行糾正過黑子對他的稱呼。隻是,每一次都是被黑子的一句“景先生不許”,有氣無力地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