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從他們確立關係以來,容景歡便就一直稱呼閻璟睿為“甜疙瘩兒”。
但是更多的時候,閻璟睿認為他們兩個中間,最甜,甜到心坎裏的人,該是他的景景。就比如說此時的景景,這番話語,聽得他神清氣爽,心蕩神迷。
“夫人,嗯,為夫也愛這樣說話的你。”
閻璟睿在外雖說的確是端著的,但他一向在容景歡的麵前,大有一種放飛自我的豪邁之情。一直以來,閻璟睿都是在容景歡的麵前,想說便說,暢快淋漓。
這會兒的功夫,閻璟睿的心裏著實是想著更愛自己的小妻子了,那便就是聽從自己內心真實的意願,誠實地說出來。
容景歡覺得,要是閻璟睿說話的時候,不那麼地含住,吻著她的耳朵,她估計是會樂得心花怒放。然而,現實卻是愈發地纏綿悱惻。
一酥一麻,刺激得她無法言語。
隻是言歸正傳,方才閻璟睿口中“缺德的事情”,著實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在閻璟睿的麵前,容景歡很是願意讓自己無休止的好奇心,順其自然地蓬勃生長,哪怕是一不小心超過了她圈定的範圍,她依然是無所畏懼。因為她相信,她的甜疙瘩兒一定是會在後麵,或是在她的身側,陪伴著。
於是,盡管容景歡非常知曉好奇害死貓的道理,盡管身在和煜,而且她的心中也是隱隱約約地覺得這件“缺德的事情”,有著更加特殊的內容,她也願意去追隨著自己的內心。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半邸,初見閻璟睿的時候。
內心蠢蠢欲動的好奇和興奮,無法壓抑,也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要去抑製。
隻是對著這新鮮得勾起她前所未有的好奇和熱情的人,她十分願意,在那一刻,沉下去,聽從自己心裏的神。
她心裏的神,讓她去擁抱他,說出自己的脈脈含情,她便去做了。
當下,容景歡覺得也是如此。
自然,那是要先花費她強大的自製力,去忽略她右耳上間歇傳來的酥麻綿軟。她得去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至少讓自己的身子,不要那麼地一陣陣戰栗。
“喂!容景歡,你要給自己掙口氣啊!”
容景歡在自己的心裏,如是艱難地告誡自己。
“所以,非常愛我的甜疙瘩兒,你是可以告訴我你幹的‘缺德的事’到底是什麼了嗎?”容景歡嬌俏地一笑,“我親親愛愛的老公大人,你可是一定要滿足我的好奇心。”
容景歡鮮少稱呼閻璟睿後麵那個稱呼,因為在容景歡的心裏,那四個字絕對不會有她認認真真想出來的“甜疙瘩兒”四個字,來得動人。
而且,那個稱呼,是適用於這世上一切的夫妻。
在這點上,容景歡一點兒都不願意與其他的人,撞了稱呼。
她與閻璟睿之間的稱呼,那必須得是要獨一無二的。
從眾?趨同?很抱歉,這根本就不是她容景歡的作風。
兩個人能成為一生一世一雙人,必然是有許多相似又美好的共同之處。在這點上,其實閻璟睿持有的態度,也是與容景歡一模一樣。
不過,閻璟睿還是格外滿意這個鮮少從他的夫人口中,喊出來的稱謂。
畢竟,凡事都是以稀為貴嘛。
偶爾,聽聽這個稱呼,偶爾,讓自己激動一下,閻璟睿對此要給一個大寫的滿分。
“夫人就這麼好奇?”
閻璟睿大概是抱著要認認真真交談的心,終於是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容景歡的耳朵。隻是他的餘光,看見容景歡耳朵上似乎亮晶晶的光澤,又是勾唇一笑。
隨即就是在容景歡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傾身挨了過去,一個溫熱的,帶著些許幹燥的唇,就落在了容景歡的耳朵上。
“甜疙瘩兒,你……”
“景景乖,為夫幫你處理一下。”閻璟睿即使是鬆開了容景歡的耳朵,可是依舊是呈環抱姿態,擁著容景歡,“這下好了,處理完畢。”
聽著閻璟睿這話,容景歡真叫是氣得不打一處招來。
什麼叫做是處理完畢?要不是閻璟睿這廝,她的耳朵會需要處理嗎?容景歡轉念一想,她那麼熱愛幹淨的人,這會兒耳朵上多多少少是沾了閻璟睿的口水,她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而她的身子也是太聽她的心裏話。前一秒,她不過才這麼想著,這一秒,容景歡就覺得自己漸漸地湧上了些許的惡心感。
一時激烈,容景歡直接振開了閻璟睿的臂膀,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彎腰曲背,壓著自己的胃,試圖去平緩這一陣的惡心。
閻璟睿在被容景歡振開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是清楚,自己的夫人不一般,用些力氣,完全就是可以輕輕鬆鬆地振開他,脫離他帶著霸道的懷抱。
可是先前,他的景景並沒有這樣做。
閻璟睿是覺得,自己的夫人定是愛慘了他。
然而,他內心湧動的暢快都沒有得到順暢的活躍,他便就是看見了自己的景景壓著了小腹。
“不,這是會壓壞我的小公主的。”
如此想著,閻璟睿便就是手腳迅速地扶起他的女王,“景景……”
特別罕見的,閻璟睿向來沉穩的聲音中夾帶著慌亂的顫抖。
容景歡雖然隻是犯著惡心,但是她明豔的臉頰卻是在不知什麼時候,變得蒼白無力。她是真的難受。這份難受,大概是從她清晨起來的時候,就藏匿著,匍匐著的。
前一天夜裏,她同兜兜鬧了很晚,半夜兒裏才帶著倦意回房,壓根兒就沒有休息好。再加上,自己剛才心裏那麼一惡心,各種的不舒服,便就全部湧上。
而閻璟睿顯然也是想到了昨天的事情,眉眼陡然間就變得異常淩厲,隻是拍著容景歡脊背的手,越發地溫柔,“景景乖,回去以後,我去收拾兜兜。叫他還敢不敢鬧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