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軒的臉龐仿佛就被一根碩大的苦瓜,印了一個大圖章。原本算得上清俊剛毅的臉,在此時看去,盡是一片愁色。那由他的心底,衍生出來的煩悶,在他的麵容上,鮮活地叩擊著他。
“杜軒。”
杜軒抬眼,見的是從轉角處拐出來的景逸。
“景爺好。”
於是,他便就是立馬行禮問好。嗯,即便他現在無比的煩悶——他隻要一想到那和煜的韓依人如同是塊撚不掉的牛皮糖一般,就無比的煩悶——但是即便如此,該有的禮數,是一點兒都不能少的。
景逸似乎對於杜軒此刻的模樣,沒有絲毫的意外。
隻是無比平淡地說,“杜軒,幫我送個東西。”
……
醫院外。
杜軒抱緊手機的錦盒,那就是景逸吩咐他要去送的東西。景逸有明說裏麵裝的是什麼,一對玉佩。
“你就說——這對玉佩隻是暫時交由容景歡保管,十個月後是要給可愛的人的。”
誒。
他就算是和景逸相處了那麼久,至今都不能夠猜到景逸的心思。
莫名其妙的話語,總是能夠從景逸的口裏聽見。
不過好在,他也算是一路暢通無阻。
杜軒找到容景歡等人,全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
原因無他,其實主要還是托狄揚的福,容景歡一行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一些。杜軒隻需要隨便一打聽,就可以知道容景歡小姐此時的位置。
“容小姐。”
杜軒進來的時候,閻璟睿正是親手喂容景歡吃蛋糕。當然,閻老爺子等人詫異的眼神,自然不會在閻璟睿的考慮之中。
聽到杜軒的招呼,閻璟睿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明顯上揚的嘴角,讓容景歡看去,隻覺得有兩分的得意,三分的淡然,一分的奇怪,四分的奸險。
對的。
在容景歡的眼裏,看見的最多的還是那四分的奸險。
而且還是那種長了獠牙,吐著陰險的蛇信子的怪獸。
“甜疙瘩兒,你笑什麼?”
容景歡拉著閻璟睿的手腕,用力一捏,口上卻是柔柔弱弱地發問。
“沒事,夫人。有人來送禮了。”閻璟睿為容景歡押了被腳,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為夫去去就來。”
“嗚嗚!四哥哥!少兒不宜啊!”
兜兜五指張開,擋在自己的眼睛前麵,聲音激動興奮,“四哥哥,哥哥在教壞我這個純真無邪,乖巧可愛的好孩子了!”
結果——
回應他的卻是腦門上吃的一顆豆子。
“臭小子,你還是好孩子?”
兜兜看去。
狄揚那一隻作惡的手,已經快速地改為接著摟著徐筱筱的肩膀。要不是他的額頭尚且還疼的話,他還真的就說不準,到底是不是在剛才,吃了一顆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