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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墅。
當閻璟睿跨越了大半個薊市,從市郊的近海開到景墅的時候,暮色已然垂落。
暖黃色的燈光拂在臉上,更是在無邊的靜謐中,為燈下的兩個男女鍍上了一層模糊不清的薄紗。
“三哥,我自己進去就好。”
“乖。”閻璟睿摸著容景歡的頭發,又是撩起了一撥發絲,俯身,貼在自己的鼻前,認真地聞了一下,“作為一個紳士,為夫是必須要將夫人送進去。”
容景歡滿頭黑線。
紳士?
難不成是那類:彬彬有禮,待人謙和,衣冠得體,談吐高雅,有著良好的自身修養,有愛心,無不良嗜好,心地善良,舉止優雅的男士嘛?
容景歡表示極其深刻的懷疑。
她的三哥啊,應該說是高等變態,差不多。
於是容景歡低著頭,不禁得就悶笑出聲。
“景景?”閻璟睿聽著容景歡的笑聲,心裏詫異,而當他看見了容景歡上揚的眼尾的時候,他的心裏更是滋生了一種慌亂,“景景,我們進去?”
“嗯,有請最佳紳士,閻璟睿先生送小女子進家門。”說完,又是一陣笑。
有著明顯差別的就應當是容景歡的這一回笑,著實奔放不已。
一頭霧水的三爺頓時就僵住了自己的手。
這句話難不成很有趣嗎?他的夫人需要笑得如此興奮?
但是眼下很顯然,容小姐並不願意給閻三爺一個明朗的答案。
容景歡看見了閻璟睿略微顯得迷茫的麵容時,她臉上的笑意愈發地擴大,而且與之相伴的是容景歡更加豪放,歡快的笑聲。
那,三爺回應容景歡的就隻剩下了無奈又寵溺的笑。
這他麵對的可是他的景景,他閻璟睿的準夫人,就算是他捕捉到了景景眼底的不懷好意,那又如何呢?他心甘情願地樂意捧著自己的景景。
嗯,三爺對一點,堅信不疑。那就是他的景景並不可能會對他實施什麼不樂觀的行為,就他的景景的這點小力氣,能幹些什麼呢?
不禁的,三爺變就是又想到了方才在車子上,他的景景捶打他的動作。簡直就是逼割削還要地讓他心癢難耐……
“哦?你們兩位還知道回來?”
當閻璟睿和容景歡攜手走進景墅的大廳的時候,哀怨,氣惱又處處透露著矛盾的聲音響了起來。
容景歡循著聲音看去,果不其然是她那黑著臉的老父親。
“當然了,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容景歡笑意滿滿,看著隻身坐在椅子上的容朔綻開了笑容。
難得啊。
居然是能夠看見容朔大佬獨自坐著,四周不見她母親大人的影子,真是罕見的場景。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容朔先生不是在洗漱時間都是要像一塊牛皮糖一樣,黏著,纏著傅青葙女士的嘛。
而現在,縹緲的夜色才剛剛拉開帷幕,對於容朔先生來說,可不就是一個極好極好的時候?這種時候,容朔先生不去纏著傅青葙,居然是一個人等在這裏……
捉奸?
一個很不好的念頭溜到了容景歡的腦子裏。
“父親大人,您怎麼不去休息?”
於是,連忙的,容景歡趕緊地就補充了一句。而她被閻璟睿握著的手,都是緊張到沁出了星星點點的汗水。
隻要容景歡一想到她在車子裏和閻璟睿幹過的事情,心裏的羞啊,臊啊就一股腦兒地占據了上風。盡管她的三哥還不至於那麼的人麵獸心地在車子裏就把她吃幹榨淨,可……容景歡覺得事實上其實也並不存在多少的差別。
“休息?你父親我今天就不休息了!”
容朔抱著自己的胳膊,黑著臉,沉聲道。
而在一個小時以前,容朔也是以同樣的狀態說出了同樣的話語,但當時聽見這話的人,隻是留給了他一個窈窕的背影。
真的是單純的一個背影,就連一個他心心念念的吻別都沒有。
容爺的心裏,那叫做一個清涼透頂啊。
所以,當容朔把這句話哼出來的時候,他的心裏還是滿懷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