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歡這人生得不僅是相貌美,而且她的嗓子也是極其的動聽。過去,徐筱筱還打趣她過,不當歌唱家那就是可惜了。
而此時此刻,容景歡的女高音更是裹挾著膩歪人的甜意。
她的聲線是清脆而明亮的,猶若林籟泉韻,恍惚間,隻覺得這聲音仿佛足以可清甜潤肺,沁人心脾,通身都是流淌著一種清澈的感覺。
不過,千人千感。
這相同的聲音旁人聽了可能是覺得餘音繞梁,婉轉動聽,可一旦是溜進了景逸的耳朵裏,卻是比那天雷滾滾還要地驚悚!
景逸覺得他的耳朵都在有節奏地顫抖,嗯,或者是他幻聽了。
於是,向來冷靜自持,幾乎是從來沒有誇張動作的景逸,這時候卻是在不停地搖擺著自己的腦袋。因為景逸他試圖是要以這種最簡單,也是最愚蠢的方法讓幻聽的自己可以清醒過來。
與此同時,容景歡就好像是突然變得細心,聰明,一看就知景逸的心思。
“景叔,你沒有聽錯,我說的就是真的。我即將就要洞房花燭了。”
如果說一次是偶然,是幻聽,那麼兩次應該就勉強是算作真實的了。這……這洞房花燭!
“容景歡,你背著你景叔我幹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景逸大聲地吼道,手捂著心口,他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容景歡帶來的衝擊。好吧,看來他賦閑在家已經太久了,這當下居然連這麼一點的事情都承受不住。
“回景叔,我沒有背著您,也不敢背著您,我這還沒有洞房花燭呢。”容景歡撇撇嘴,極其無奈地看著這個宛如是和容朔一般震怒的景逸。
誒,在她的記憶裏,景叔可從來都是神仙的化身。
雖然她一介凡人,當然是不會有什麼機遇見到神仙的,但景逸這尊半仙可是一直就陪伴著她長大的啊。
神仙是沒有見到過,可是從書裏也是窺得過幾分姿態的啊。別的不說,就是那周身都洋溢著仙氣的神仙,怎麼是會有如此的暴怒呢。容景歡覺得,神仙應該都是開悟的,這天上地上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讓神仙有什麼情緒的波動,而半仙也應該如許。
就算半仙不能夠有難得一見的開悟,那平和的心態總是有的吧。
如今呢,景逸這個樣子倒像是一個抽風的癲癇病人!
“景叔,您平靜平靜,緩一緩。”
容景歡繞到景逸的身後,打算要為景逸捏捏肩膀,以此來緩和下景逸的情緒。再說了,她還有滿腹不解的疑惑沒有說出口的呢。她心裏比景逸還要憋屈。
“平靜不了。”
隻見景逸大手一揮,將容景歡的手揮了下去,“下去,小馬後炮。”
容景歡……這種稱呼您在小時候喊喊我就可以了,這現在還要喊一喊,是不是太過分了呢。當然,容景歡目前為止,還沒有這個膽子說話。
“景叔,您這樣說話,您自己不心疼的嘛。”
“心疼!”景逸從官帽椅站了起來,他的手依然是捂著胸口,如果細看的話,景逸的手甚至還在不停地顫抖著。
“我不僅心疼,我的心啊,肝啊,脾啊,肺啊,五髒六腑都在疼!”
“你說說你,什麼時候就是變得這樣的……開放了呢?我記得小歡啊,你小時候不是好好地研習過禮儀麼,這種基本的涵養都跑去了哪裏呢。”
景逸一連氣兒地說了有十幾分鍾,倒是把容景歡唬弄得一愣一愣的。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景叔……”
“不要叫我景叔!”景逸氣得蹬腳,“你去將那閻三爺給請上來!”
容景歡聽著景逸如此疏離的稱謂,一板一眼地糾正景逸,“景叔,其實您可以叫三哥的名字,璟睿。”因為這樣更顯得親切啊,畢竟是一家人嘛。
誰知,景逸聽見了這話,整個人更加地生氣了。那如玉般的麵容,陡然間因為層層疊疊的怒氣變得通紅,額角的青筋都是根根分明。他的喉結鼓動,半晌兒,憋出一句固執的話來。
“璟睿?你景叔我叫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