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歡被閻璟睿的話語給弄了一愣一愣的。
敢情閻璟睿這是嫌棄她的聲音不夠大是吧。好呀,在這一點上,她容景歡是絕對不會讓閻璟睿先生失望的。
不過就是更加大聲地河東獅吼而已,對於她這個從小飽受容朔大佬的怒吼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足掛齒的事情。
於是,緊接著,容景歡便就是徑直地對著手機自帶的話筒,用了十分十的氣力,竭盡全力地將自己的聲音傳遞到了閻璟睿的耳朵邊上。
這一回,閻璟睿則是真真切切地覺得,自己的耳朵不是麻了,而是碎了。
以至於,當閻璟睿拋下手頭的工作,急匆匆地趕到景墅的門口迎接他的景景的時候,那隻貼著手機的耳朵,仍舊是在嗡嗡地發響。
不必說。
他耳朵裏不斷回蕩的響聲自然是容景歡的怒吼。
而再說容景歡。
容景歡在最後一次和閻璟睿吼完以後,正自我檢討中呢,就看見完全黑了臉的傅青葙,踱步過來。
稀奇。能夠看見傅青葙生氣樣子,還真的就是一件極其罕見的事情。應該是相當值得用手機自帶的相機來記錄下這難忘的片刻。
這邊,容景歡才剛剛舉起了手機,就分明感受到了準確無誤地停留在自己的手背上,那一道無比灼熱的目光。
“容景歡,你怎麼和你的父親一個流氓德行?”
認為自己一直是一個有禮的紳士的容朔,在傅青葙的身後,崴了腳。
他不知,他在老婆的眼中,居然是一個流氓……
容景歡麵對此情此景,隻有一個尷尬到無邊無際的微笑。
葙葙女士都說了呀,隨她爹的,沒辦法的事情啊。這個,她表示也是十萬分的無奈啊。
不過,容景歡對上了容朔的懊惱的視線,笑得可歡了。
她道,“父親大人,您不是說要讓我不要礙你的眼嘛。怎麼現在你居然是主動來見我了,欸呀,這可不好意思。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人要見,真不好意思。”
嗤。
他容爺可是一點兒都沒有從他家容白菜的“不好意思”中聽出什麼不好意思的意味。反倒是讓他心中的熊熊烈火,燃燒得更加地猛烈。
誰稀罕見到一個趕著去見討厭的閻家小子的容白菜了。
就說那閻璟睿吧,整一個人就是和岩漿一樣的討厭!也真的是不知道他家容白菜到底是什麼樣的眼光。
膚淺,絕對是膚淺。他家容白菜一定就是看中了閻家臭小子差強人意的色相了。真當是不可說啊,他這般深邃、有內涵的人,居然會養出了一個膚淺到沒形的白菜,當是人生的一件衰事。
所以,還是趕緊回屋抱抱自己的葙葙老婆吧。
他現在頗為需要一個溫暖如春的慰藉。
容景歡看了容朔瞬息萬變的臉色變化以後,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直到大步朝著她奔跑過來的閻璟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的時候,她還是保持著自己捂著肚子,咯咯地笑著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