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歡一直到走出了景墅,坐上了閻璟睿的車以後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竟然真的就這樣輕輕鬆鬆地出來了?這究竟是要說是可喜可賀,還是可悲可歎呢?
估計會是一個謎。
“三哥。”容景歡偏著自己的腦袋,轉頭看著閻璟睿說,“我們就這樣子走了,真的好嗎?”
閻璟睿揉著容景歡的發頂,“景景,這是怕了嗎?”
“沒。”
容景歡咬字清晰,萬分肯定地搖了搖頭。
嗬——閻璟睿輕笑出聲。
“歡歡?”
已經悠閑地漫步到景墅前麵的路上的徐筱筱和容景歡打著招呼,隻不過這話裏的聲音明顯就透露著奇怪。這好好地,容景歡小姐有家不回,和這個閻三爺在外麵鬼鬼祟祟什麼呢。
容景歡聽到了徐筱筱的聲音,立馬就推開了閻璟睿,伸手對著徐筱筱打著招呼。
徐筱筱一看見這無比心虛的樣子,心下了然,“要走?”
隻見,容景歡點頭如搗蒜,毫不猶豫,非常地果斷。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為這房子裏麵是有什麼會吃人的奇珍異獸呢。其實不然,裏麵不過就是一對兒親親我我的老夫老妻啊。
隨即,徐筱筱指著大門,“歡歡,你舍得讓我一個人進去嗎?”
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這些都是去了哪裏了?就因為閻三爺一個人就灰飛煙滅了嗎?因此,徐筱筱看向閻璟睿的目光陡然間變得很不善。
“三爺,這是要將我家景景給拐跑了嗎?”
緊接著,閻璟睿鬆開了容景歡的肩膀,將自己的雙手插在了褲帶,有一些率性不羈地輕笑,“任憑徐小姐處置。”
容景歡在見到自己的三哥陡然間做出了這樣一番動作以後,這就是忽地一滯,但是在看見閻璟睿將自己的雙手插到了褲帶裏以後,瞬間明白過來。
如果說閻璟睿那向來喜歡緊箍著她的肩膀的動作是可以算作是典型的霸道動作的話,那麼眼下的情況則是閻璟睿先生變相地像徐筱筱證明了一點——那就是他也是可以對容景歡放手的。
當然此放手非彼放手。
這自然是不可以過了那一條線,閻三爺固然還是要將自己的景景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哦,閻三爺竟然變得如此大方?實屬難得。”
話音剛落,從景墅的樓內,突然就推開了窗戶。容朔探出頭來,“筱筱!你和那兩個臭小混蛋理論什麼?快進來,我和你幹媽等著你吃飯。”
容朔的親女兒,容景歡小姐:嗯,我很吃醋。我這個親女兒的地位竟然還比不上筱筱一個幹女兒了?人家都說,幹不如親,親不如故。她倒好,她這個親,什麼都不是。
更慘的還有閻三爺:老丈人,您叫我臭小子也是夠了,這不必要是要喊我臭小混蛋的,嗯?還有您都把您自己的親女兒也一起教訓了進去,這真的是好的嗎?
容朔可不管容景歡和閻璟睿兩個人臉上的色彩紛呈,得了吧,畢竟這兩位在並肩而出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他這個老父親的想法!他當時何其受傷啊,養了二十年的白菜說被頭豬拱去了,就拱去了,一點兒征兆都沒有。
要不是有他的葙葙老婆在哪裏,他準的是要拿著他的三十厘米的大刀,磨刀霍霍向那一頭閻大豬。
罷了、罷了。
自己親手養了二十年的白菜沒有了,可是他受人之托,養了也有七八年的白菜還長勢良好,不受臭氣熏天的大肥豬的覬覦呢?他看好後麵的這一顆白菜,也是很好的事情。
接著,傅青葙又從容朔的身後探出來,清脆的聲音從窗戶裏傳來出來,“筱筱,快進來。”
又是咣當得一聲暴擊。
“三哥,我們走吧。”
容景歡主動地挽上了閻璟睿的胳膊,撅起嘴巴,深深地凝望了一眼景墅裏麵的兩位,然後小神情高揚,絲毫不受自己被親爹親媽嫌棄的影響。
反正,她也是向來嫌棄葙葙女士烹飪的飯菜,這一餐不吃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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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墅,一派祥和。
不過單是看著這飯桌上神色各異的三個人,倒是會讓人覺得這似乎是有一點兒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了。
相比較容朔的沉重和傅青葙的複雜,徐筱筱的內心則是感覺有千萬隻螞蟻正在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