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閻璟睿說話的時分,容景歡就隨著閻璟睿一字一句越發帶著深情的誓言,在腦海深處漸漸地浮現出一個特別勾人心腸的話來。
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
閻璟睿這莫非是自知理虧,賊人心虛,所以就想方設法地吐露一些甜蜜的話來麼?好讓自己欲蓋彌彰。
於是,容景歡飛快地將自己的手從閻璟睿那裏抽了出去。爾後,容景歡一板一眼地道,“三哥兒,我們還是應當要就事論事。其他的話我們以後再談。”
閻璟睿聽了容景歡的最後幾句話,心下琢磨起來,便自信十足地認為——這是以後還有大好時光可以容他慢慢敘說愛意。於是閻璟睿的心裏就漸漸地踏實起來,他道,“也是,景景。那我來說說陳竟的事吧。”
容景歡笑著應和著閻璟睿道,“三哥兒,請便。”然後她轉頭看向陳竟,問道,“就是不知道陳竟有沒有意見呢?”因為容景歡的心中把握不好事情是否會涉及到陳竟的隱私,畢竟人家這麼一個大活人都坐在這裏了,不管如何,這話還是要問上一句的。
隻見陳竟略微直起身,放下手裏的茶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夫人,陳竟的事沒有問題,如果夫人想聽,我可以自己來說。”
陳竟的本意是不需要麻煩閻三爺了。就單單是閻三爺先前那一篇對於容景歡的愛意的論調來看,閻三爺免不了對他的事情描繪得甚至會帶上幾分傳奇的色彩。
容景歡的心裏也是明白這一點的,但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容景歡還是更願意去傾聽閻璟睿本人的話。因此,容景歡委婉地拒絕了陳竟的請求,並且她對陳竟道,“那既然這樣,陳竟你也當作是聽聽你三爺的語言表達。”
這話都被容景歡說到這個份上了,陳竟也不再推脫。於是終於等到了自己上場出馬的閻璟睿可謂是激情澎湃,躍躍欲試。
閻璟睿帶著光亮的眸子環視了室內的眾人,對著這幾個早就已經深知事情真相的人露出一個喜不自禁的笑。或許是因為得了容景歡好心情的準許,使得這位親愛的閻三爺似乎是有一些地忘形了。
所以,對麵的兜兜和狄揚兩個人對於閻璟睿這個三哥兒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而向來不動聲色的老大盛行知和容華也是對於閻璟睿的情緒化反應感到十足的無奈。
但是容華的心中還絲絲縷縷地產生了些許的欣慰。不用說,閻璟睿自然是將幾個兄弟的反應盡收眼底,但是他對於這幾個兄弟的不歡迎也並不感到什麼不悅。
因為閻璟睿的心碎已經全部都撲在了容景歡的身上。於是,嚴謹睿對著容景歡輕哼了一聲,道,“景景。陳竟啊,他原先是和煜的人沒有錯。但是他現在是五夜的人,也沒有錯。如果陳竟自己願意的話,將來他想要成為景行的人,更沒有錯。當然,景景你要知道,為夫也是隨時隨地願意做景行的人。”
說著,閻璟睿不忘對容景歡挑著眉毛。容景歡抬手推了推眼鏡睿示意他要正經一點兒。
閻璟睿得了自己的景景的指令,很快地收起自己的油腔滑調,認真地說道,“當時,就是杜皓成想要一舉滅了和煜的那一次,我後來去阻止杜皓成的事——景景,你都知道了。就是那一次,在我和杜皓成協商好一切事宜之後,和煜的幾個元老級的家夥無不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唯獨陳竟一個人麵露哀傷。”
說道這裏,閻璟睿停頓了一下,轉頭去打量陳竟的臉色,發現陳竟還是平靜的樣子,才接著放心地道,“所以,陳竟當時的反應讓我和杜皓成兩個人都起了疑心,我們便去派人調查陳竟。調查的結果……總之,陳竟是在和煜受到了非人的壓迫,之後我和杜皓成找上了陳竟,便就順理成章地加入了我們。”
容景歡抓住兩點,提出自己的疑問,“似乎是這結果不盡人意?還有三哥兒,你是說加入’你們’,這麼說來,陳竟現在還和杜皓成那邊有著關係?”
誠實地講,容景歡對於杜皓成的印象不差。但是在同杜皓成的幾次不長不短的相處下,容景歡總是隱隱約約地覺得杜皓成這個人身上背負的事情太多。至於這事情是好是壞,容景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隻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要靠近杜皓成。
閻璟睿聽著,心裏越發覺得杜皓成是一個大麻煩來。要不是杜皓成剛才在電話裏將事情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他現在也不用琢磨著詞句。雖然現在陳竟的的確確是隻和他的五夜有關係。
但是隻要閻璟睿想到其中錯綜複雜的事情,便就覺得頭疼。他一向來是最討厭將事情說一個見了底兒。對於他這個喜歡把話說一半藏一半的人來說,倒是真的犯了大難。
於是閻璟睿在自己感到焦頭爛額之前,便就很不厚道地將這一隻在他看來的燙手山芋都給了老四狄揚。既然是關係到五夜的事情,那麼交給老四這個明麵上的管理人,就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