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免於難?
炎哥沉著臉咀嚼著這幾個字,隻覺得自己整個口腔都浸滿了苦澀的味道。
“真是命大。”
“可不是嘛。托了炎哥的福,我哪能不活得久一些呢?”
容景歡走近,探著脖子在炎哥的周圍聞了一下,“嘖嘖,真是……臭死了!”
炎哥方才本就是因為被容景歡挑破了好事情,心裏鬱結得很,這眼下居然還是就被容景歡所嫌棄,那心裏,厭惡的火焰,蹭蹭蹭地上躥下跳。
“你……”
“誒呀,別你啊你的,我又不是來和你比賽誰更結巴的!”
容景歡退後,遠離了泛著惡心人氣味的炎哥,“就是沒有想到,多日未見,炎哥你居然還是一個老德行!”
說著,容景歡看著炎哥暗沉發青的眉心,又接著似是感慨地說道,“人啊,尤其是男人,說話做事還是不要這麼地衝動!要是哪一天,虧了,不就得是要下地去見閻王了嘛。”
炎哥的臉一寸寸地由青轉紫,布滿血絲的眼睛恨不得就是要將容景歡肢解,吞了。
咒他呢。
“嗬。”話至嘴邊,卻還是急轉了一個彎,“大小姐,今非昔比。景行已經名存實亡,沒有依仗的你,覺得自己在薊市,還能夠橫著走?”
容景歡,“……”當她是一隻螃蟹不成!?
另一邊,韓依人的眼睛瞬間亮起。她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力氣,徑直掙脫,趔趄地衝到炎哥的身前,“炎哥!那女人是景行的人?”
話間,更是難掩的欣喜。
韓依人想到,景行與和煜的不共戴天之仇,再看看這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女人,心情大好。她就連方才被推倒在地的那份屈辱,都消失殆盡。
沒有什麼會比一雪前恥,痛捉敵手來得更為興奮。
隻要韓依人一想到當她綁著眼前的女人回去,韓偉煜沒準兒一個高興,就退位讓賢,將和煜的位子讓她坐了呢?
是以,韓依人也是忽略了炎哥臉上的陰沉和殺意。
“喂!臭女人!你快乖乖把你的手舉起來,跟著我回去。”
韓依人驕傲地抬起下巴,斜睨著容景歡,眼神裏盡是輕蔑。
但實則,在她的內心裏,湧動著的卻是無盡的焰火。
這一會兒的功夫,韓依人便就是在她的心裏演繹出了千百種的變化。
她想啊,等到她把這個景行的人帶回了和煜,她不儼然就是一個大功臣了嘛。要是她的父親韓偉煜心情一好,和煜的一把手的位置,就是她韓依人坐上了。
哪裏還有一旁的那些不知名的小兵小將的事情!
在韓依人將這話說出來之後,容景歡就逸出來一聲輕笑,那輕笑,比韓依人輕蔑的眼神更讓人覺得不適。
眾圍觀的小兵小將們:敢情兩個女人都是能夠折騰出一台戲的啊!
活久見係列。
容景歡沒有出聲,輕笑之後,她便就是抱著自己的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炎哥。
這個曾經在景行裏,恨不得時時刻刻冒尖兒的炎哥,難道是會讓一個隨意的女人,騎在他的頭頂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