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賢妻(2 / 3)

“哦,沒什麼!要我選,我也會犧牲你!這很正常。我們在必須犧牲一些什麼的時候,總是會選擇不那麼重要的去犧牲。”

“嗯,我知道。所以,對不起。”

“沒必要道歉。……你跟她……趙蘭香,是怎麼回事?給我講講吧!”

陳清歌的心跳變慢了,他緩緩低下了頭。

“這事還是算了,我不想講。”陳清歌的語氣很是愧疚。

“好吧!不講就不講。”蝶歡歡的語氣恢複了往常的輕快俏皮。在即將到來的死亡麵前,她似乎真的放開了。

“哎呀!”蝶歡歡突然叫了一聲。

“怎麼了?”

“你壓得我好累!”蝶歡歡抱怨道。

“那這麼著,咱們翻滾一下,我到下麵,你到上麵。”陳清歌提議道,他總算將側著的頭轉了過來,正視著蝶歡歡的臉。

“好。”蝶歡歡點了點頭,也將臉轉了過來。兩個人四目相觸,在如此近的距離,就這麼看上一眼,奇怪的情愫就像閃電一樣,炸進了兩個人的身體。他們情不自禁地一抖,慌忙將頭又側了開去。

陳清歌為了打消這突如其來的尷尬,慌忙開始轉動身子,讓自己的身體慢慢側倒,慢慢地轉一個圈,讓背貼著地,他的整個身體轉移到了下麵。

這翻轉的過程中,兩個人的身體都有了一些變化。這變化讓交換了位置的兩個人重新麵紅耳赤起來。

趙蘭香被帶去的,也是一個裝飾著許多鮮花的房子。房子裏也是一個熱氣蒸騰,灑滿花瓣的洗澡池子。整個屋子都散發著眾多鮮花混合出來的迷人香氣。

趙蘭香也是被帶來洗澡的。

不同的是,貓武士送了趙蘭香進屋之後,就退下了。趙蘭香是由侍女們服侍著脫下的衣服。侍女們無論是態度還是動作都很溫柔,整個洗澡的過程讓她感到十分享受。

洗完澡之後,一個侍女拿來一件香氣四溢的白綢袍子。幾個侍女擁著趙蘭香站在鏡子前,將白袍子穿在了她身上。這袍子剪裁得十分精巧,不若一般袍子的寬大臃腫,穿在身上,竟然能隱約地露出趙蘭香身體的線條。一旦走動起來,綢子上的光澤就隨著身體流動起來,像是月光下鏡湖的波紋。

趙蘭香覺得十分害羞,一張臉通紅。她這一輩子還沒有這樣穿過,她不曾擁有過這樣的衣裳,她還沒見過這麼美的自己。這害羞的感覺,讓她仿佛回到了青春時光,回到了她剛剛認識梅鵬和陳清歌的時候。原來如此!趙蘭香覺得她被命運欺騙了!在她最美的年華,唾手可得的美麗,竟被她棄之不顧。她被所教導的一些事情耽誤了,她嫁給了梅鵬,做起了賢妻良母。

趙蘭香突然流下淚來,她為自己感到悲哀。其實她做不成的,她什麼都做不成。無論是賢妻良母,還是擁有美麗的青春女子,她都做不成。她跟陳清歌的事情,就說明了她不是一個賢妻。其實她一直在心裏暗暗地反抗著那些安平村給她的教導。她不是一個好人。

穿好了衣裳,貓侍女又給趙蘭香擦上胭脂和香粉。歲月的痕跡在趙蘭香臉上消失了,她真的回到了青春時的容顏,那是不曾被梅鵬察覺,卻被陳清歌垂涎的美麗。趙蘭香變得極不自然,她不敢正視自己。

她好不容易才將眼神回到鏡子中自己的臉上,回到自己的眼睛中。這是一張多麼俏麗的容顏!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他們為什麼要把自己打扮成這樣?不是說要學唱歌跳舞耍雜耍嗎?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侍女扶著趙蘭香,另有兩個侍女在前領路。一行人從一個側門走出浴室,走進了一個長廊。長廊十分幽靜,可以聞見花香,可以聽見鳥語。長廊兩麵都是屋子,牆上掛著白幔,地上鋪著軟墊。

侍女領著趙蘭香輕巧快速地通過長廊,來到了長廊盡頭的門口。

打開門,兩個侍女便在門口跪下了,兩手向裏伸著,示意趙蘭香往裏走。

扶著趙蘭香的兩個侍女這時候也跪下了。對這尊崇的禮儀,趙蘭香一時還適應不過來。她想叫她們起來,但又想這些人或許並不是對自己跪的,沒有這個必要。便扭捏著走進了那開著門的屋子,像是走進了被迫選擇的命運。

走進屋來,門立刻被輕輕地關上了。貓王正優雅地坐在床上,用冷靜地目光看著趙蘭香。他也穿著一襲白袍子,看樣子和趙蘭香的正是一套,出自同一個匠人之手。貓王肥胖的身軀,在那袍子的包裹下,顯得十分雅致。讓人心生親近。

趙香蘭羞怯地低下了頭。這房間裏隻有貓王一個人,還穿著和她成套的衣服。她已經猜到她被送來這裏是要幹什麼了。雖然已經不報任何好的幻想了,趙蘭香還是無法勇敢地麵對這一切。

“大……大王。”趙蘭香低低地叫道。

貓王並沒有回答她,依舊那麼冷靜地看著她。

“信國的女人,好。”這是趙蘭香自從見到貓王以來,貓王說的第一句話。

趙蘭香的頭低得更低了。

“你過來。”貓王命令道。聲音十分溫柔平和,聽來卻叫人無法抗拒。

趙蘭香艱難地啟動腳步,緩緩地走到了貓王近前,在床邊跪下了。為了活下去,為了找到她的兒子,她做好了犧牲一切的準備。

貓王輕輕地扶起了趙蘭香,輕輕地將她放倒在了床上,輕輕地吻了她緊閉的唇,輕輕地解開了包裹她美麗身體的美麗白袍子。

趙蘭香一陣驚慌,又一陣驚慌。這驚慌仿佛是她在青春時刻,第一次將身體展露在梅鵬麵前。這驚慌讓她在事後什麼都不記得,除了貓王的溫柔。梅鵬和陳清歌都沒有這樣的溫柔。

“你不高興?”貓王一邊穿起白袍子,一邊冷靜地問道。趙蘭香還赤裸著躺在他的旁邊。

“沒有,我一直是這樣的。”趙蘭香恭敬地答道。她沒有說謊,她一向是這樣的,自從嫁給梅鵬,十幾年來,她都沒怎麼笑過。僵硬冷漠澆築在了她的臉上,她一直以冰冷而堅強的心行走世間。隻有在她的兒子麵前,她才能表現出溫柔的一麵。不過,快樂總是與她絕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