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急事,要拉著一輛馬車去?”守門將在馬車外使勁嗅了兩下,微笑道:“一輛載著女人的馬車!”
長樂公主大怒,就要衝出去,被兩個宮女死死拉住。
“你們放開,我倒要看看,誰給了他這麼大的威風!敢來攔本公主!”
“殿下別衝動,現在不比往日!”
守門將聽見車裏的動靜,笑著抬頭看領頭人。
“果然是女人,而且還不止一個!聲音怪好聽的!”
領頭人掏出了福王的玉佩令。
“福王有令出城,你們敢阻擋?你們可知福王是什麼人?你們可知忤逆了福王,你們要犯的是什麼重罪?”
守門將冷笑了一聲。
“現在這守門將是越來越難當了!這個王有令叫你這樣,那個長官有令叫你那樣,你們提前商量商量不行?你們懶得商量,就知道為難我們這些守門將。福王有令讓你們出城,太後有令讓我們緊守四門,三日之內不能放任何人出城!你叫我們怎麼辦?要換做你,你怎麼辦?”
“我不管你要怎麼辦!福王有令,敢阻攔者,格殺勿論!”說完,領頭人拔出了刀來,他身後的精壯漢子,也一個個拔出了刀來。
“這麼說,那隻好得罪了!”守門將微笑道,也將刀拔了出來,他手下的軍士把槍頭齊刷刷一揮,指向了領頭人和他身後的精壯漢子。
長樂公主聽見外麵的動靜,又要衝下車去。宮女翠珠勸道:“殿下這時候下去什麼忙也幫不了!這些事情,交給手下人去處理就好!”
“難道他們還敢傷害本公主?”
“屬小的直言,這些守門軍士可都沒有見過公主,殿下說自己的公主,他們不會信的!就算他們信,也無濟於事。福王殿下的玉佩令就擺在那,他們也沒理會。”宮女畫眉素來聰敏,一番言辭在情在理。
“難道就隻能在這等著幹著急不成?”
“殿下請靜觀其變!從此往北,一路艱險!殿下要冷靜!急躁會誤大事!”畫眉講得苦口婆心。
“我要你教!”孝惠慍怒。她從小驕縱慣了,還接受不了畫眉說得那一套,但她知道畫眉是為了自己好。因此也就坐好了,不再吵著要下車去。孝惠將窗戶開了一個小縫,看著外麵對峙的兩方。
領頭人騎著馬衝過去,守門將也邁步向對手殺去。當地一響,雙刀相交。守門將著地一滾,從馬肚子下滾過去,往領頭人後背揮出一刀,領頭人不及回馬,側身躲過,翻身下馬一低身,隔著馬砍向守門將右腿。守門將伸刀一格,順勢一刀劃過馬的肚子,那馬一驚,大叫著奔了開去。領頭人一刀刺向守門將肚子,守門將身子一側,躲過來刺的刀,揮刀砍向領頭人右肩。領頭人揮刀一格,當地一響。
“慢著!”
兩刀交叉著,兩人齊齊望向了聲音來處。一個人騎著馬,立在城門口看著,麵帶微笑。守門軍士看見那人,齊齊收了槍,嗡地一聲,齊刷刷站好。
孝惠也轉頭看過去,心下好奇,不知此人何時出現的。
“馬長官!”守門將恭敬地叫了一聲。
“還不收手?”馬長官還是那麼笑著。
兩人一齊往後一閃,收刀入鞘。
“有多大氣,在城門底下打起來?出了事,我這北城尉可要擔責任喲!”馬長官笑眯眯地,語氣很和藹。
“奉福王令,出城辦事,識相的,早早讓開城門!省的爺們費力氣!”
“既然是福王有令,那麼這就請出城,可不敢耽擱!快開門!”馬長官輕聲細語的,隻在命令開門時,聲音大了些。守門軍士猶豫著,看了看守門將。
孝惠拍手一笑,道:“這下好了!”
“還不一定!”畫眉潑了一瓢冷水。
“何以見得?”
“這馬長官一看就是小人,這事不好辦了!”畫眉憂心道。
“你從哪能看出他是小人了,你還會看相不成?我看就挺和氣的嘛!”
畫眉不說話,皺著眉,低著頭。
“可是太後有令,三日之內,誰都不得出城!”守門將爭辯道。
“太後不讓出,福王又讓出,這個事情,就有點難辦了!嗯……咱又不能讓太後跟福王商量一下子,哎呀,麻煩……”馬長官皺著眉,很為難的樣子。
“出還是不出,你給句痛快話,你要是決定不了,就讓我手裏的刀來幫你們決定。”領頭人有些著急了。
“別急別急,打架總是不好。小的還指望升官呢,您讓小的想想辦法!”馬長官說話總是讓人覺得很舒服。
“你快想!”
“要不這麼著!咱們來抓鬮,抓著出呢,您就出,抓著不出呢,您也就別為難小的們!咱們吃口飯也不容易,我還想讓腦袋在脖子上多待兩天。您看呢?”
“這……”領頭人猶豫了。
“好玩!你們看,我就說嘛!這馬長官是個和氣的人!還跟咱們玩遊戲呢!傳令給領頭的,讓他抓。可不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