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不忍心,別過頭去。
如此這般的光景,我已經知足了。
不知怎麼的,我的心頭卻浮現出前幾日剛發生的一件事:那天我剛結束了琴藝課回到後院,娘慈愛地笑著迎了我進得她與爹爹的內室,我笑著開玩笑:“娘,不知道為什麼您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很詭異呢,有什麼事不能在外麵說非要跑到您和爹爹的臥房呢?您這麼神神秘秘地讓我感到有些不安呢?”
娘嗔怒般地剜了我一眼,笑著點我的額頭:“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麼呢!娘怎麼會害你呢!隻是娘今天的確是有事想跟你說”,說到這裏,娘伸出手來替我攏了攏鬢邊微微散開的發,似是沉吟了片刻才繼續說道:“微月,你也大了,女大不中留啊,縱是我和你爹想要多留你幾年,可是我們也不能耽誤了你的終生啊。”“娘!女兒要永遠陪在你們二老身邊,我才不要嫁人呢!”聽得娘的話,我的心忽地悠悠一沉,仿佛心上有一根極其細小的弦,“錚”地一聲幽幽地蕩開來去,心也幽幽地沉了下去。
“傻女兒,你見過哪個姑娘終身不嫁隻陪著雙親的?再者說,我和你爹終究都有故去的那天,以後我們不在了,留你自己在這世上我們怎麼放心呢?所以我們一定要趁著我們還在你身邊的時候替你鋪好以後的路啊,這樣即使以後我們不在了,也不至於會在去黃泉的路上因為你還牽掛著人世間。”娘說到最後,忍不住幽幽地歎了口氣。
聽娘這麼一說,我的鼻頭也酸酸地,心中分外不是滋味:“娘,女兒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女兒現在還小著呢,不想這麼早離開你們。”說著說著,我走上前去依靠在娘親溫暖的懷裏,貪戀著這一片拳拳愛子之意。
“你這孩子……”娘被我的話氣笑了,“誰說嫁人了就不能陪著爹娘了?爹娘會永遠在家裏等你回來的,所以娘的微月啊,不要害怕嫁人生子,這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曆的,而且等到時候到了,說不定你就會急著想嫁人了。”娘輕輕撫著我的發頂心娘打趣的話語無意中勾起了我的傷心事,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盡量裝得自然,我不想娘為了這件事而為我擔心:“那,就等到以後再說吧,現在女兒隻想賴在你們身邊,娘您不會不要女兒吧?”
“娘怎麼會不要你呢,娘這不也是位你著想嗎。”娘的語氣裏有著隱隱約約的委屈,一時間小女兒神態畢現,逗得我撲哧一聲笑開去,娘又不好意思起來,追著我打,我笑著跑開,母女二人笑鬧成一團……
從回憶中抽回神來,我澀澀一笑,心頭一陣抽痛。
在這些日子裏近距離的接觸下,我發現林萱堇真的比我好上許多倍,再加上他們青梅竹馬的多年情分,我已深深地明白他永遠也不可能愛上我,哪怕是一點點的喜歡。所以我一遍遍的告誡自己:忘了他。然後一遍遍的失敗。
我做不到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