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鎮西候二子希望與大人您善處。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待我哥哥與那吳賢澤見完麵,他便會以共同感謝我哥哥的名義,邀請您參加。”
陸殷殷說完,四周安靜,她繼續吃飯。這種分析對於她來說實在簡單,加上禦科的熏陶,陸殷殷的政治嗅覺豈是這些魚龍混雜的幕僚可以比擬的。
西巡史愣了半晌,便相信了陸殷殷所說。連忙起身,對陸殷殷行禮。
“還未請教,師從?”
“學衛,禦科。”
陸殷殷輕描淡寫地拋出出處,誰知道西巡史一席皆驚。他們許多不過是書生出身,最為拔尖的就是那秦哲,來自岩城的學府,長門院。但較之學衛,依然有些相當大的距離。
本來秦哲還有些不服氣,覺得陸殷殷不過是誇誇而談,但聽到學衛二字後便將所有的不服氣咽進了肚子。
對於學衛,大多數人隻能仰望。
何季常當然渴望陸殷殷這樣的人才,連忙又行一禮。以他的身份和年紀,這樣做已經是尊重到了極點。以至於他不發話,陸殷殷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盧先生也是深藏不露,何某及手下之前多有得罪,還望盧先生不要怪罪。”
“盧先生葉先生都是難得的人才,宣國如今大興國力,正是你們大展拳腳的時候,如果兩位覺得何某這處舞台不夠,何某願意修書舉薦,幫二位大展宏圖!
木野準備回絕的時候,覺得一邊有人的狀態不太對。
扭頭看去,此時海棠正盯著西巡史,仿佛想要把他看穿似得。
“何大人嚴重了,我們兄弟的想法沒有這般遠大,此次西行確有要事在身,能與何大人交個朋友已經十分欣慰。”
看到木野拒絕了自己,何季常也沒有十分失落,一般有能力的人性格都很奇怪,隻要對方還待在流水城,甚至隻要對方還待在西疆,何季常就相信自己一定有辦法說服對方。
接下來的時間,對於木野來說就是純粹的吃飯時間。雖然他個人對食物沒有太多要求,但不得不說這何季常的廚藝確實不錯,木野吃得十分享受。
一旁的陸殷殷就沒有木野這悠閑了,那秦哲聽聞陸殷殷來自學衛,便開始向陸殷殷討教各種知識,以至於陸殷殷都沒法好好吃飯。
最後還是何季常將秦哲趕走,陸殷殷才得以安靜。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何季常還專門解釋。
“剛才何某和手下都是酒後之言,如果有些地方對幾位有所得罪,這裏何某給幾位陪個不是,還請不要往心裏去。”
“何大人放心,我等還要在流水城暫居幾日,可能期間還需要何大人幫助。”
“這個沒問題,有什麼需要直接說,何某一定全力相助。”
“那就謝謝何大人了。”
幾人回到住所,木野發現海棠和王秋池都心不在焉。
“已經到了流水城,雖然看到了災民,但是沒有看到任何瘟疫的蹤跡,難道是謠傳?”王秋池問陸殷殷。
陸殷殷搖頭,“今天他們談話之中還是提到了瘟疫,可能是為了避免傳染而隔離了。”
“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行醫救人,好想快些去現場看看那些病患!”別人躲都來不及的地方,王秋池卻是迫不及待。
王秋池心不在焉是心係病人,而海棠的表情就嚴肅得多。木野想起海棠之前的表現,連忙問道。
“海棠,你還好吧。”
“是他!”這是海棠這些天第一次說話,可其他幾人不明白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就是他帶走了爺爺!”
海棠曾經說過,爺爺是被強迫去參軍的,難道是這西巡史親自要求的?,木野又想起楊婆婆的兒子也是那個時候參軍的,看來這西巡史何季常沒有表麵上看的那樣幹淨。
為了海棠和楊婆婆,木野決定有必要和何季常好好溝通一下,不過晚上已經有約,便是與那鎮西候兒子,吳賢澤。
與何季常一樣,吳賢澤也不是常居流水城,不同的是鎮西候在流水城有自己的府邸,十分方便。
下午時分,吳賢澤安排人過來帶路,他也是一早就在門口候著,對於木野他拿出了十分的誠意。
可能是先入為主,木野卻對鎮西候一係沒有太多好感,就連陸殷殷也是如此,總覺得吳賢澤這樣是有著別樣的意思。
吃飯之間都是客套話,聽聞陸殷殷來自學衛,吳賢澤表示自己有個弟弟也在學衛,應該是明年畢業。
看他的樣子竟然還不知吳飛虎已經死亡。木野與陸殷殷對視一眼,如此看來,這鎮西候家族比他們想象中要複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