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婆婆說得傷心,已經有些老淚縱橫,可是沒有人能夠勸解她什麼,縱然是最機敏的辨客也無法讓逝去的人重生。戰亂中的百姓,痛苦是永遠的主題。
木野看了看還在昏迷的少年,他感覺到剛才的某個瞬間少年好像動了一下,可能是自己看錯了,便起身將門打開。一張慘白的臉,自夜雨中顯現。
燈火讓那張臉忽隱忽現,是之前離開的徐少。
木野本身對這人沒有感覺,也不擔心對方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於是就任憑徐少進來。屋內的人看清來人麵貌,都站了起來,或是驚訝或是憤怒,
但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響,隻有徐少身上的雨水落在地麵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此時的徐少,哪有之前的意氣風發,他仿佛在天地中遊蕩了數年的野鬼,惶惶沒有歸宿。
看到徐少這個樣子,可能是醫者本能,亦或者是又動了惻隱之心,王秋池想要讓徐少坐下,為他做一個簡單的診斷。
可她伸出去的手,還沒有碰到徐少,就被徐少反扣住。此時徐少抬起了落魄的頭顱,露出了充滿血絲的眼睛。那種眼神好像歇斯底裏的野獸,王秋池知道,徐少再也不會是以前的徐少了。
“放開她!”駱老看到王秋池有危險,立即想要解救。但意外發生了,駱老突然雙眼一翻,摔倒在地。不僅僅如此,陸殷殷也表現出頭昏的樣子。
此時徐少放聲大笑,“這種迷藥無色無味,雖然藥效很慢,但是一旦情緒激動,藥效很快就能發揮作用。我可是在井中下了不少劑量,別說是普通人,就連修行者在都無法抗衡這樣的劑量,這可是我從學衛帶出來的寶貝,你們能夠有幸見到,也是你們的福氣!”
滿口仁義道德的人,竟然將最危險的迷藥,下給了需要幫助的一方。
“你好卑鄙!”王秋池此時也受到了迷藥影響,用盡力氣說出這句話,便昏迷過去。此時屋子內,隻有陸殷殷和木野還有意識,剩餘的人都已經任意徐少擺布。
“卑鄙?我隻是想活著,一會兒我將你帶去獻給老大,我便是副幫主!以後看誰敢欺負我!你不是說過要幫助我實現夢想嗎?現在就是你兌現諾言的時候!”
徐少的表情因為瘋狂而變得扭曲,所幸的是,他說這段話的時候,王秋池早已昏死,不然不知她又要受到何種打擊。
徐少雖然得手,但是他畢竟是一書生。雖然瘋狂但是身子骨依舊是單薄的,他並沒有急著將王秋池帶走。王秋池已經是徐少的囊中之物,眼下要將兩個最礙眼的東西解決,不然徐少難解心頭之恨!
徐少討厭木野和陸殷殷的原因,起初是很單純的。隻是因為明顯的感覺到王秋池對兩人產生了好奇,男人特有的占有欲便將木陸二人劃成了敵人。
再之後便是眾目睽睽下的崩潰,在那一瞬間,徐少不僅僅丟掉了自己的愛情和尊嚴,還有一度引以為傲的夢想。
這種墮落他難以接受,於是當陸殷殷露出些許修行者的痕跡,並將蜈蚣頭趕跑的時候,這種怨恨便從他自己身上轉移了。
他開始憎恨,為什麼陸殷殷沒有早一些出手,為什麼陸殷殷要帶著他們兩人來到村頭,於是所有美好事物離自己而去的原因都是因為木野和陸殷殷。
此時的徐少,看著貌似無法移動的木陸二人,臉上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他轉身進入廚房,回來時候手中多了一把菜刀。隻有殺了他們才能緩解心頭的怨恨,徐少還感慨著自己的良知,自己居然還想給對方對方留下全屍,真是可笑至極。
於是他放聲大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覺,而木野隻是冷眼看著,好像看一個白癡。
倒是陸殷殷因為迷藥的緣故,看向徐少已經重影,甚至在徐少大笑的時候,她的腦中出現了大量的回聲,魔音貫耳使她此時的大腦中一陣混亂。跌跌撞撞,摔倒又爬起。
徐少當然不會去攙扶,他有些開始享受這種感覺,看到別人崩潰居然是這樣的快感。
木野更不會去管她,對於陸殷殷來說,這才是她見識亂世的第一步。
徐少不喜歡木野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在嘲諷自己的墮落。徐少心想,就連盧英都被自己毒倒,你一個無法動彈的普通人又能做什麼?
於是手持菜刀向木野走來。
“你若是向我求饒,我便饒你不死!”徐少心中木野還是有一些價值,畢竟當時幫助他們修好了馬車,肯定會一些機關類的技術,拉攏給蜈蚣頭肯定又有不少好處。
就在徐少幻想著木野可以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的時候,“噗呲!”一聲從他腹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