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在祠堂中?”木野問道。陸府在岩城附近的隻有祠堂,而且那裏屬於陸家私地,看上去非常適合保存這類玩意。
陸離搖了搖頭,“我在祠堂伺奉的時候,不是沒有過這個念頭,但我翻遍了祠堂的每一個角落,別說元冊了,連一些解乏的書籍都沒有!多虧你借我的小書,不然我還不知道如何度過那幾日。”
“那會不會在你們陸族老家。”凡是侯爵定有封地,而這些封地一般都是家族所在之地。可陸威侯除去侯爵之職外,還是宣國掌禮,所以常駐岩城。族中事物,自然是由長老們在處理。陸天極也僅僅是每年抽出幾日回去巡視一番,大多時候的溝通都是由書信或者秘法完成的。
陸離聽到木野的提醒,臉色有些不太好,“我們與家族的關係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父親已經許久沒有和家族來往,他也不在意那些封地。這是許多人知道事情,父親不太可能將元冊放在族地。”
所有可能都被否定,一時間屋子內陷入了沉默,此時,天已經微微亮了。
“走吧,看來今夜我們是白跑一趟了。”陸離心中有些愧疚,這是答應木野已久的事情,自己卻遲遲沒有辦妥。兩人關係雖然不錯,但越是這樣,陸離心中就越是不安。
木野當然希望得到元冊原本,但不是急於一時。畢竟按照蘇克所說,自己領悟了譯本,足夠自己升上一兩個境界,在那之前找到元冊也為時不晚。
況且自己提升的辦法是戰鬥,本就是拚命之事,又何必在元冊上急於一時。。
他當然沒有將這些告訴陸離,隻是寬慰了幾句,兩人便準備離開。
推開房門,兩人立刻察覺到了院中的不對。
此時天空微亮,黎明的晨光和微末的月光將院內景色照得清楚。有一人立於院中,仿佛在等待著他們。
兩人雖然意外,但沒有膽怯,謹慎地靠近著。待走到一定距離後,那人的麵貌才顯現出來,是一名端莊的婦人,身上披著黑色貂絨大衣。他們打量婦人的時候,對方也在觀察他們,最後竟是先於二人開口。
“你多大了?”她的聲音讓人難以琢磨,十分飄渺,身上更是一點修行的痕跡也沒有。不隻是返璞歸真的室外高人,還是真的隻是一名普通人。
木野剛想答話,不料婦人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你。”
長輩問話,晚輩理應回答,陸離恭敬地行禮之後,回答道。“今年,二十有七。”
聽完陸離回答的婦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恢複了平靜。上前走了幾步,仔細地端詳其陸離的臉龐起來,久久地輕歎了一句,“若是沒死,估計也和你一個年紀了。”
說完她抬頭望向明月,此時的月亮已經淡得快沒有輪廓,天卻越來越亮了。
陸離和木野對視一眼,心中全是疑惑。最終陸離上前一問,“請問您是?”
聽到陸離問話,婦人的眼神從天際收回,先是看了看陸離,然後又看了看四周,最終又回到了陸離身上,“一個故人。”
“我很羨慕陸天極,有你們幾個好兒子。”
說罷就轉身而去,陸離還想詢問什麼,卻發現身子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婦人離去,喉嚨間也發不出聲響。當那婦人的身影消失,陸離才恢複自由,卻看到木野奇怪地看著自己。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你站著不動好久了。”木野不解,那名婦人問完陸離年紀後就轉身離開了,倒是陸離卻盯著對方的方向發愣。
“是嗎?”
“你認識她嗎?”木野對這個突然出現婦人十分好奇。
陸離回想著剛剛的一幕,一樣十分疑惑,“不認識……”,“但,她說是我們陸家的故人。”
究竟是什麼樣的故人,陸離在腦海裏極力地回憶著。可他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卻從未見過這名婦人,甚至與之長相類似的都沒有。
也許真的是隻是父親的一位舊友吧。
陸離一邊想著今晚的經曆,一邊將心神又放在了元冊的去向上,猛然間他好像抓住了什麼。
“……幾個好兒子……”他重複之前婦人的話語,腦海開始飛轉起來。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清楚……”木野看著陸離自言自語的樣子有些擔心,之前他可從沒有見過陸離這樣。
陸離沒有馬上回答木野的問題,而是繼續著自己思考。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對著木野鄭重地說道。
“我知道元冊的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