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陸離有些意外,但老人的話語還沒有結束。
“你先別急著回答,你還需要知道三件事。”
“第一,你以後的修行便是以奔雷劍為主,我要求你劍不離身,同時廢棄之前的功法;第二,我與道宗有仇,入我門下便是與道宗不共戴天;第三,我的功法威力無窮,亦成就無限,但會燃燒壽命,若是你不能一直保持精進,直到超凡,恐怕你的生命也無法太長久。”
老人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言語,讓陸離自己思考。
陸離回答得卻很快,換做別人可能會因為老人說出的條件有所遲疑。
但這些對於陸離來說都不是問題,這奔雷劍如何看去都是至寶一件,以此為基礎百利而無一害;他與季凡早有私仇,那季凡已經是道宗年輕一代的領頭人,也就是說他與道宗早就不合,也不在乎多上一筆恩怨;而所謂壽命,他本就因為本命劍隕和陽炎的關係,隻有十年不到的壽命,所以再少一些又有何妨?
“沒問題,我願意。”
可一旁的趙朝想要上前製止。
“你並不知道對方當底細,你怎麼這麼快就答應?況且還要折損壽命!”
陸離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趙朝出現,“沒事,我心中有數。”
如此回答後,趙朝也不好再說些什麼。詢問了一些情況之後便互抱珍重離開了。
三年之約,兄弟幾人都去向各處,為了共同的目標變得更強。
趙朝離開時候,陸離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露出了些許疲憊的表情。
從高處跌落的滋味當然不好受,雖然兄弟們都沒有提及到這一點,但越是這樣刻意回避,陸離的心中就越不好受。所以,當所有兄弟離去,陸離心中的不愉快才顯露出現。那些實力、境界,並不是憑空長出來的,而是陸離無數日夜苦修、無數生死搏殺、無數絕境頓悟才換來的成長。
老者看著陸離臉上的抑鬱,走到他身邊,輕輕說道。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之前的挫折,會讓你更加強大!”
“我可能還需要幫我朋友做一件事。”陸離對老者講到。
老者點點頭,於是陸離看向蘇克,“等木野能夠走動了,讓他來找我!”蘇克點頭同意,然後陸離便跟著老者離開。
此時躲在旁邊的陸殷殷一臉驚慌,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蘇克看著她說,“來吧,你不是想修行嗎?”說罷便帶著陸殷殷走向修科,
房屋內的木野已經再次睡著,渡靈決時雖然他無法感覺到疼痛,但是身體消耗依舊很大,隻能夠通過睡覺來恢複體力。
木野已經許久沒有睡過覺了,平日裏都是以修行或者破解元冊度過。
久違的睡夢,木野仿佛又回到了荒地之中,無數巨大陰影籠罩著他,看不清前路,身邊的人也越來越陌生,麵目也越來越扭曲。
最後隻剩木野孤身前行,在無限的虛無中惶惶終日。
木野被這孤寂的景象驚得坐起,才知道那是自己的夢境。但也太過真實了,仿佛自己真的在那裏苦苦尋找無數年月。
自己究竟在尋找什麼?木野想不起來,這樣的畫麵是否也是屬於靈感,木野更不得而知。回憶起夢境情景,木野就會產生一種被吞噬的錯覺,隻能忍耐住,不再去想。
推開房門,陽光明媚。
“怎麼會如此溫暖,我究竟睡了多久?”木野記得清楚,自己受傷之前明明是趙朝舉辦成人禮的時候。那時已經入了冬,可此時的一切卻毫無寒意。
仿佛是專門在這裏等候,又或者是知道木野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木野身後清風抖動,自煙幕中蘇克的身影顯現。
“不久,不久,你才睡了一個星期而已。”蘇克並排和他站在一起,搖著扇子,感歎這大好風光。
一個星期,不算久。
他轉過頭去,第一次在陽光下,看向蘇克。以前不管是在書塔,或者在學衛其他地方,蘇克的麵龐總看不太真切。隻能看出是一名清秀的年輕人,但若讓你細細說清,蘇克究竟如何清秀,卻無法描繪。
仿佛有什麼刻意隔閡著他的麵貌,讓人無法看清楚。
此外,陸離和陳老二等人好像都與蘇克熟知,可蘇克看上比陸離還要年輕。
這蘇克究竟是什麼人?他為何要幫我?如果僅僅是要知道荒地的事情,他是不是做的太多了?木野第一次對蘇克產生了疑惑。
麵對木野的眼神,蘇克還是保持著沉默,根本沒有要解釋的樣子。
木野的疑惑僅僅維持了片刻便消散了,若蘇克真的對自己所有圖謀,恐怕早就已經得手,況且真的蘇克對自己所有覬覦,木野好像也沒有拒絕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