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木野的逼問,宋遠界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平時在宋府十分傲慢的兩個客卿,一個人被木野無聲息地殺死,一個被木野做成了人肉串串,這怎麼能讓宋遠界不害怕。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一邊回答,一邊向後退去,退著退著手邊摸到了一陣冰涼,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退到了牆邊。
宋遠界隻看到那麵具不屈不饒,依舊一點一點地貼近自己,他的五官都因恐懼而扭曲在一起,汗水順著他的臉龐大顆大顆地淌下。
木野哪會在意他的恐懼,直接一腳將他的左腿踩碎,宋遠界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在木野眼裏宋遠界甚至還不如那些豬玀。
“說,小老虎在哪裏!”此時憤怒的木野也沒有繼續掩飾自己的嗓音。
但宋遠界因為過度的恐懼,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異樣。
“我真的不知道,都是那吳念的主意!”
“胡說!”憤怒的木野僅用一隻手就將宋遠界抓起來,“那日你明明帶著她跑掉了,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哪!”
“那是我找人假扮的!吳念出的主意,我連小老虎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木野哪管他的辯解,直接一拳搗向他的胸口。
宋遠界此時已經慌張至極,根本來不及感木野是否運用天源,隻能不斷求饒,但木野碩大的拳頭在他的眼裏依舊是不斷放大,這一拳下去,他的生命肯定斷絕。
“父親救我!爸爸救我!”宋遠界甚至已經害怕得開始喊爸爸,兩眼閉上,腦袋也極力地向後躲去。
他聲音拉長了好久,卻沒有等到疼痛感,難道死亡都是這麼痛快的嗎?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冰冷的黑色。
木野疑惑地看著這黑色屏障,不知它是何時出現的,感知中也沒有任何波動,隻是覺得這黑色有些眼熟。這黑色的屏障將宋遠界完全包裹,看上去就像是給宋遠界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衣服,任憑木野如何攻擊,那屏障都沒有絲毫反應,甚至連一點傷痕都看不到。
木野不會因此就放棄,以為是宋遠界拿出了什麼保命的道具。可是身後突然傳來危險的氣息,他強行終止了自己的攻擊,身子一扭,避開了背後的偷襲。
那是憑空出現的黑色巨刃,發現沒有攻擊到木野後它又慢慢消失,待木野回過神的時候,宋遠界已經被人救走,隻能看到兩人隱約是向慶典壇飛去。
能夠飛行的修行者定然不是自己現在就能對付的,但木野依舊邁開雙腿,這不是能不能的事情,而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天上的宋遠界,已經恢複了視野,看到自己在空中疾馳,忍不住大叫起來,救走他的那人輕聲地說了句,“別吵!”
宋遠界聽著這聲音耳熟,轉過臉向那人看去。看清那人麵貌之後,低呼道;“幽公子!”
慶典壇上,趙朝在空中看著地上盤坐的虛妄,略微有些生氣。之前虛妄用自己的一通道理,將趙朝說成了貪圖皇權,不顧百姓之人。
這一招實乃攻心,想趙朝為了宣國心力交瘁,現在宣國稍有起色,他的勞動果實就要被旁人摘去,換做誰也不會開心。
於是趙朝嘲諷道,“按照你的意思,任何東西都乃身外之物,那麼便將你的性命交與朕吧,想必你也不是貪圖性命之人!”
趙朝是認定虛妄不敢答應自己,殊不知一個有信仰的人能夠做出多麼狂熱的事情。
虛妄聞言後沒有答話,而是從旁拿過一把長刀置於身前,口中念了一小段往生咒,再而望向天空中的趙朝。
“若是小僧性命能夠救宣國萬民,那別說是死了,就算是下地獄又有何妨?”盤坐在地的虛妄隨著他的講述身邊開始泛起光芒,那蓮花浮屠也開始有若實質。
“既然陛下要小僧性命,那麼盡管來取吧!隻希望陛下遵守諾言,不要讓宣國生靈塗炭!”說完雙手合十,開始念起佛號,身後蓮花隨著佛號開始生長,最終形成了一個蓮花台。此時的虛妄如若佛陀在世,佛光四溢。
好一個以進為退,趙朝心想道,虛妄這樣一句話無異於將趙朝逼入了絕境。要知道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由岩城大陣傳入了宣國的各個角落,所以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會對宣國百姓產生影響。
如果現在就去殺了虛妄,會讓人以為自己的心思被虛妄說中,況且這虛妄是否真的束手就擒還尚未可知,若是不殺虛妄更顯得自己無能。帝王之術首重威儀,此時趙朝的搖擺都在心中,臉上沒有露出半分。
短短兩句話,就讓宣國的明君進退兩難,宋相和陸威侯此時都在暗暗心驚,自己與釋宗聯盟,究竟是找來了一位強勁的盟友,還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