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繁華落盡一場空(1 / 1)

曲終人散皆是夢,繁華落盡一場空。

張海城回家鄉了。他走的時候淚流滿麵“你們都在祖國的北方,隻有我在南方。這一別,再相見就難了。”他說他大學四年最遺憾的就是找了那麼多女朋友,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女人的身上。

對於一個男人,大學畢業最失敗的不是沒有找到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做老婆,不是沒拿到過獎學金,也不是沒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最失敗莫過於沒能交到幾個,甚至是一群逞心如意,患難與共的哥們,在今後的工作、生活願意與你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不會拿起電話卻不知道該往哪兒撥!大學四年,張海城是一個幾乎不回宿舍的人,即使回來也隻是呼呼的睡大覺,一醒來就走了。校園裏別的男生他就更不認識了,更別說南方的朋友了。曾經和他一起玩過的女人,現在也形同陌路,不是仇人甚是仇人的樣子。最後到車站送行的時候,隻有楊正豪和吳文昊,同宿舍的高明去工作了,沒趕回來。場麵很是淒涼。

之後楊正豪回家了,回家的那次列車上又遇見了當初和自己一起來的豆豆。

大學四年很少見到這個女生,每次見到她,穿的都像是一隻珠光寶氣的孔雀,臉上的油一層又一層。見麵了也隻是簡單的寒暄幾句就各忙各的去了。

這次又在一個車廂,楊正豪習慣性地問她找到工作了嗎?她很是沮喪地說,她最初想做一輩子演員,可現在在舞台上唱歌的夢想破滅了,家人給安排了一份民辦學校做音樂老師的工作。從此以後她就是人民教師了,每天隻能和一群不滿十二周歲的小屁孩唱著《讓我們蕩起雙槳》之類的兒歌了。說的時候還滿是不願意。

楊正豪當時想,就你這樣的德行還做老師,誰家的孩子送給你教,啟蒙教育時就學會怎樣打扮、如何風騷了。可別禍害幼小的兒童了。可是嘴裏並沒說出來,點著頭笑著說“老師多好,將來桃李滿天下。”

楊正豪突然想起了她父親,那個頭發斑白的特級教師“你父親現在還好嗎?我真想和他再喝一頓酒。”

“他啊,退休了,醫生不讓他喝酒了。”

楊正豪有些失落。他失落的並不是以後再不能和那位前輩喝酒的事,而是想起了自己現在的樣子,醫生也說不能喝酒。可是自己現在還年輕,以後等著自己喝酒的時間還長著呢,能躲得過去嗎?

楊正豪回家以後,漸漸的忙了起來,人一忙就沒功夫瞎想。也逐漸對自己曾經沉浸在不靠譜的大學的悔恨中釋放了出來。

有些人,一錯過,就是昔人;有些事,再美好,皆成往事。時光把過去濃縮成記憶,你可以回首,但無法回轉,一切遇到的、訣別的、擁有的、失去的,都無可更改。就算命運再不堪,我們都要前行,沉陷在回味裏,頹廢在曾經中,除了作繭自縛,什麼也得不到。唯有大膽解放自己,前麵才會海闊天空。

通過各種關係籌集錢,有向同學朋友親戚借的,有一次拿好幾個身份證去貸款的。有自己籌集來的錢,也有父親籌集來的錢。

剛畢業的大學生在自主創業的時候,會得到很多國家給予的優惠和幫助。所以在辦理一些手續時還是比較容易的。

旅遊度假村很快開起來了,客人也逐漸多了。

可是楊正豪每天做的,隻是對著大山一個人發呆,一個人回憶,一個人想念那些過去的身影。有一種喜歡,隻適合遠遠地看著,那人的幸福、苦痛,隻做一個沉默的觀眾。對於感情而言,或許,越遙遠的越能夠長久。一生有很多東西,得到就忘記。最終陪你走到記憶終點的,卻是那些差一點得到、卻始終未曾得到的。

在這孤獨的大山裏,他不得不忍受著“空山寂寥、年年歲歲”。

再見,那一季

若是

我蒼老時,虛無地

依舊活在夢裏

一襲冰冷和疼痛洗白了那些過往

那我依舊

包裹著我迷離的夢

站在風中

靜靜地

依靠在藍色的月光下

向搖曳在風中的青春

深深地鞠一躬

願輪回的調離

依舊綻放

(全文完,僅以此作。來悼念我的大學,那些逝去的美好。)

真實姓名:安建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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