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商城,逛了好幾家箱包專賣店,可還是沒有能夠讓自己滿意的箱子。楊正豪覺得,現在的商人真是愚蠢,消費者有這麼強烈的需求欲望,怎麼就不能滿足呢,怪不得他們的箱包賣不出去。逛了一下午,無可奈何之時正打算回去,在過道裏一家即將打烊的箱包店的老板叫住了他,楊正豪說了自己的情況,老板大聲叫到“哎呀,原來是大學生啊,就喜歡你們這些學習好的孩子,平時用功,你看這不最終有了收獲了嗎?長得還這麼好看,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兒子真是八輩祖宗修來的福分……”後麵又說什麼,楊正豪沒有聽清楚,他隻聽到說長得這麼好看,是八輩祖宗修來的福分,他覺得這也太誇張了吧,要不是箱包店裏沒有穿衣鏡,他還真想照照鏡子,是不是這麼一會兒發生細胞變異了。還沒等他反應完這句話,老板阿姨又開始說“你們是祖國的棟梁,是未來的花朵,是將來中央裏的大官,阿姨今天也是買的最後一個了。這樣,你喜歡哪個,阿姨按進價賣給你。”楊正豪呆呆地看著賣貨阿姨,她的聲音太大了,讓人來不及想別的。可又覺得這樣盯著別人看不好,所以把眼神隨意地看向了一個箱子,還沒等他看清箱子是什麼樣子的時候,阿姨又開始唾沫橫飛自顧自地介紹“好眼力啊,這個箱子是我這兒質量最好的,真不愧是大學生,到底有水平。這也是最大的箱子了,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需要帶的東西一定不會少吧,一看你就是那種獨立自主,自己有規劃的人”說完這些話賣貨阿姨還很自我陶醉的樣子。別的話楊正豪也沒在意,倒是最後這句“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需要帶的東西一定不會少”他覺得挺在理,因為他的確還沒有收拾好要帶東西,估計少不了。看看商城即將打樣,老板阿姨又這樣人情洋溢地說了這麼多,索性就選定這個特大號皮箱吧。
轉身離開的一瞬間,看著老板得意而奸詐地笑,楊正豪覺得有一種被騙的感覺,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隻知道機械地拎著箱子朝著商城大門口走去。
拎著特大號皮箱回到家中,其母見了甚是驚訝,高呼“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不來了?”
“回來,但是不常回來”正豪淡淡地說。其母內心一陣淒涼,兒子大了,終究要離開自己遠去他鄉的。
當楊正豪覺得一切準備的差不多時,特大號皮箱還有是空空的。一天其母從外麵和別人聊天回來,急衝衝地要拉他去買衣服,正豪不解“我有衣服穿。”其母解釋到“不是給你買這幾天的衣服,是買羽絨服,聽說那兒冷,冬天的棉衣很重要”,楊正豪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是幾月啊,別人都恨不得把衣服都脫了,你拉我去買羽絨服,別人還以為咱娘倆有病了”。其實楊正豪不懂,也許他永遠都不會懂,因為他永遠不能為人母,所以體會不到作為母親整天為孩子想的是什麼。母親的態度太強硬了,說是讓他自己買不放心,怕他買不到好的而冬天受凍,所以最後隻好依了母親。這個季節對於一個小縣城來說,那些冬天才生意興隆的賣羽絨服的店大都關門了,專賣店也寥寥無幾。專賣店的東西雖然貴的離譜,但是一想到能夠讓兒子過一個暖暖的冬天,就無所謂了。
差不多萬事俱備了,明天就該出發了,可特大號皮箱裏除了一瓶白酒,一張通知書之外就隻有一件羽絨服了。
白酒是上次和朋友吃飯時要多了,飯店又不給退,不得已帶回家了,給父親他老人家又不敢:喝不了還要那麼多,飯店的東西多貴啊。最後經過慎重思考,覺得還是帶著它和自己一起去學校吧,到學校了不一定也遇到一個和自己一樣的酒鬼,兩人要煮酒論英雄時也的有酒啊!當然也多虧了有這麼大的箱子,羽絨服躺在裏麵比平時掛在專賣店的牆上還舒坦,沒有一處是折回來的,要不然這麼這麼貴重的衣服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拿,不過也多虧有這一件大體積衣服,要不然這麼大一個箱子空空的還真浪費了。
臨走那天,楊正豪沒讓母親送,說要自己去車站,父母也同意,可是剛走出去還沒多久,母親就來電話問到了沒有,一路上電話鈴聲響了好幾次,連司機都覺得這個母親有問題。楊正豪覺得的有些生氣,自己又不是沒出過門,從小不也住校嗎,也沒見他們這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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