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坎地處要衝,往西是條名為昆拉的大河,是附近水量最為充沛的河流,當然了,和揚子江比起來,就實在有些不像樣子了,就連鬆江都比不了,在當地卻是很珍貴的生命之水。
東麵則有一座山,遠比不上東北的大小金山山脈,倒是比京城附近的那些小土丘要強上許多了。
可是再往北或是往西,就很難見到這樣像樣的大城了。
秦懷恩覺得他已經來得夠快了,就連打造兵器的那十幾天他都在路上搶回來了,卻沒想到,有些人早就在此等著他了。
秦懷恩帶著潘淩峰正要打馬入城,迎麵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這兩個小夥計,遠遠看到秦懷恩,連招呼都來不及打,轉身就跑,很快,從城門不遠處的茶攤上,站起來三個秦懷恩萬萬沒想到的人。
秦懷恩跳下馬來時,曲少東家已快步迎了上來,當下見禮道,“哎呀,見過秦爺,哦,不,該叫秦狀元,也不是,是秦千總……”趙東家和郭東家在一旁拱手相和。
發現曲少東家每改變一次稱呼,臉上的表情就變得越發難看,秦懷恩便不打斷他,笑吟吟地聽著——他一直看曲少東家不順眼來著!
兩下相遇,都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潘淩峰還是提醒秦懷恩,應先去點卯,也就是報道。
發現官員和兵士們報道的衙門口外,三位東家都安排了人,秦懷恩還是很感動的,“有勞諸位久等了!”
郭東家搖頭道,“哪裏哪裏,這才是第三天,秦爺,你知道,家裏秋收晚啊!”示意下人遞上了他們這次帶來的貨品清單。
此時,他們已坐到了曲少東家在塞坎置辦的宅子中,一邊等著下人備好晚飯,一邊聊著。
單子上的內容,讓秦懷恩驚呆了,“這……你們如何想到……”他的語音已破碎到不成句兒。
曲少東家白了秦懷恩一眼,小聲道,“我們這還不是看在姑娘的麵子上?!”他都是娶妻生子的人了,可有些人還是無法忘懷,以至於總是忍不住冒出不該有的情緒。
一旁的潘淩峰想勸阻已來不及了,可秦懷恩這一回,卻沒像以往那樣,一聽到清露的名字就消失,而是惡狠狠地瞪了曲少東家一眼,在如此狠厲的目光下,曲少東家立時如同被烤過的土豆一樣,蔫了,連頭都不敢抬了。
潘淩峰見到曲少東家的樣子,忍不住輕笑,看來因觸動秦懷恩逆鱗而吃癟的人,可不隻是他一個啊!
那邊,趙東家已出麵救場了,“在商言商啊,和姑娘做生意,我們可從來沒吃過虧,反倒是次次得以厚利,這回能得姑娘重托,實在是榮幸已極啊!”實實在在,誠誠懇懇。
郭東家連連點頭,出聲應和。
秦懷恩又綻開大大笑容,他就是喜歡聽旁人誇清露。
氣氛再度融洽,可有些事,秦懷恩想問又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