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昔日高高在上的司仲驍落得此番下場，你是何感受？”說完，辛姚嘴角浮起一縷冷笑。不知為何，她望著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怨恨與妒忌，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沒有如辛姚預料般的愧疚傷心，換來的是我咯咯的輕笑，一直縈繞在辛姚周圍，久久不散，使她煩躁至極，揚手就重重地打在我臉頰上。
“你在笑什麼？在笑本宮嗎？”她怒氣衝衝地問道，眸中凶光畢現。
“霍梨媛是在笑自己，笑自己的癡，笑自己的傻，亦笑自己的愚笨，才使霍家落得今日樹倒猢猻散的田地。”勾唇一笑，淡漠地說著。
辛姚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皇家本來就無真愛可言。”
“娘娘，您不愛司珩紂吧。”我問，問得輕柔，似在不經意之間。
她轉身苦笑：“愛與不愛又如何？我今生今世都不能逃離這座囚籠，也不能消去皇後這個身份。”
“回府吧，霍家就靠你支撐下去了。”辛姚撂下這句話後便徑直離去，望著她落寞的身影，我輕聲道：“對不起。”“阿姐，我不要進宮服侍司珩紂，他害得我們霍家家破人亡，霍氏一族三千多條的性命現今隻剩下我們霍家十餘人，他這個偽君子，說是放霍氏一族一條生路，卻派人暗地裏將他們毒殺。”惜緣猛地撲進我懷中不依不饒地哭訴起來。
撫了撫惜緣的垂下來的發絲，柔聲哄道：“惜緣，現今霍氏一族的男丁就隻剩下流放在外的大哥與年幼的四弟，若是我們忤逆聖旨，接下來的他就該斬草除根了。”
“阿姐，我們該如何是好？阿姐。。。”惜緣聽完我的話後驚恐地搖搖頭，不知所措地問道。長歎一聲：“惜緣，我們別無選擇。”
“阿姐，我進宮，他無非就是想要折磨我們而已，就讓他來好了。”惜緣拭去淚水，苦笑著說。
“惜緣，你還愛他嗎？”我問，藏在袖中的手不覺竟顫抖起來。
惜緣淒涼大笑：“愛他？他滅我霍氏一族，踩著我霍氏族人的鮮血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我還如何能愛？阿姐，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話到尾處，就隻剩下濃濃的恨意了。
我輕輕掩住惜緣的嘴：“惜緣，此話今後斷斷不能再說！”
惜緣雙眼含淚，點頭：“阿姐，我聽你的。”
“大小姐，宮裏來了人，說是要接二小姐進宮。”此時，門外響起管家光伯的通報聲。
“惜緣，委屈你了。”我跪倒在惜緣身前愧疚地說。
惜緣見狀也撲通一聲跪下，執起我的手道：“阿姐，就讓他羞辱吧，惜緣不怕。”
“來人，為二小姐梳頭上妝。”我扶起惜緣轉身對外吩咐，卻被惜緣出聲製止：“不必梳頭，他不依禮節辦事，我又何必梳妝侍君？”
“惜緣，你這樣的性子，阿姐真是很擔心。”我悄然落下淚來。
“阿姐，你放心吧，惜緣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阿姐你也要好好保重。”惜緣拍了拍我的手，接著毅然轉身離去。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無力癱坐在地，失聲痛哭，麵對這一切的一切我都無能為力。